来看虚实的。
“公子放心!我们一家都没事,有事的是那两个贼。那天晚上,他们从墙上一跳下来,就结结实实地踩在了这些竹钉上,两个贼的四只脚掌,全都被刺穿了。有一个贼约摸是跳下来时没站稳,连手掌也给刺穿了……”
雍若便将那天晚上的事娓娓道来。
凤寥听得全神贯注。
苏名剑和罗布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又过来看了看那个竹钉阵,也听得十分认真。
“后来呢?”凤寥眼神晶晶亮地看着雍若问。
“安抚了母亲和两个弟弟后,我又去了伍家,教他们清创。”雍若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名剑和罗布,毫不吝惜地开始传授简单的卫生和消毒常识,“凤公子可知道何为‘清创’?”
这样的常识,她连伍家兄弟那样的人都教了,没道理不教这几个对她很不错的人。
苏名剑和罗布是护卫,受伤的风险比较大,掌握这些常识或许能在某个时候救他们一命。当然,他们信不信、用不用,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凤寥茫然摇头。
雍若便道:“创,便是创伤、伤口。清创,便是把伤口清洗干净。”
“为何要如此?”凤寥不解地问。
苏名剑和罗布明显听得更认真了!
雍若却不急解释这一点,反而道:“我幼年时,曾亲眼目睹一个游方郎中给人清创。那郎中说:天地之间弥漫着各种气,其中便有各种病气秽气。世间万物置于天地之间,多少都会沾染一点病气秽气,只不过干净的东西上沾得少,脏污的东西上沾得多。若是人的肢体被利器割伤、刺伤,便会将这些病气秽气带入体内。若不把这些病气秽气从伤口处清理干净,轻则伤口化脓溃烂,重则病气袭染全身,无药可救!”
“世间万物都沾染了病气秽气?”凤寥略显茫然地看看周围,把负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到眼前看了看,十分疑惑地看着雍若,“我手上也有病气秽气?”
雍若肯定地点头:“自然有的!那郎中说:人的身体,便如同一座大城池一般。肌肤就是城墙,病气秽气就是敌人,口鼻等连通身体内外的通道便是城门,人的体魄便是城中守军。若没有受伤,肌肤就可以阻挡许多病气秽气;若受了伤,肌肤破损,便如城墙开了一道口子,病气便会从这道口子蜂拥而入。若口子不大,涌入的病气不多,城中守军可自行击退敌人;若口子稍大,城中守军就需要药石相助了;若口子太大,城中守军就算有药石相助,也会兵败如山倒……”
凤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比喻很形象,他听明白了。
苏名剑和罗布也不由自主地点头。
雍若续道:“所谓‘病从口入’,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本以为进入城门的是普通百姓,谁知那是敌人的奸细;奸细进城后四处作乱,人自然会生病。瘟疫之所以流行,便是因为一个地方聚集的病气秽气太多,如同城池之外敌军太多,城内守军无能为力。因此防治瘟疫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消毒和隔离……”
等凤寥三人有一点基本的常识之后,雍若才开始讲什么叫清创、怎么清创:“清创的作用,便是减少一些侵入体内的病气和秽气,免得从破口处涌入城中的敌军势大,守军扛不住。清创的方法,就是用盐水或者烧酒冲洗伤口,把脏东西和杂物都清洗干净……”
“用盐水冲洗伤口?”旁边的苏名剑终于忍不住插话了,“那会很疼的!非常疼!”
这跟往伤口上撒盐有何区别?太狠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布也连连点头。
“是很疼!但终究是性命更重要吧?”雍若淡淡地顶了一句,又继续说清创,“伤口越深越大,越有清创的必要。清创用的烧酒越烈越好。盐水不能直接用清水加盐调制,因为清水之中实际上也有病气秽气。得把盐水煮开了、放凉了再用。顺便说一句,用开水煮,也是清除病气秽气的一种好办法。故而喝水最好喝开水,裹伤用的布条一定要用开水煮过再晾干的……”
凤寥听她说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饶有兴致地问:“那伍家兄弟可听了你的话,清洗伤口?”
雍若轻轻叹息一声:“我刚说出来的时候,那伍家人都当我是歹意。说他们兄弟已经伤成那样了,我何苦再折磨他们?我好说歹说,他们只不信。后来,还是胡同里的秦寡妇出头说了几句话,伍大才同意清洗伤口。那武二怕痛,宁死不受那个罪……”
“那秦寡妇说了什么?”
“秦寡妇说:她先夫就是给人淘暗沟时,脚趾头被一个破铁片割了一个小口子才去了的!
“当真只有很小的一个口子!只有指甲盖那么长,他先夫便没有在意。结果几天后,那个脚趾肿得跟萝卜似的,后来整只脚都肿了,疼得在床上打滚。七八天后,她先夫就开始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胡言乱语,约摸只过了半个月,就抽搐着死了!死的时候,全身绷得像是一张弓,面容扭曲得像是见了鬼……
“便有神婆说:她先夫是被恶鬼捉了去!这些年,她一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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