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索绪兰干的!”他快乐地说,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坏人干坏事这简直就是天经地义啊。
“他要被监察委员会抓起来了!”斯维斯继续他快乐的妄想,然而在场的人都还怀有理智。
“别闹了,别说没有根据的话。”卡罗琳说,“别惹事,好好地把工作结束,别让爸妈担心。啊对了塞隆,考试完了之后你回去吗?”
这个问题让塞隆神色黯淡,“不……大概不回去了,我可以把这两个月租完,不用担心我半路退租。”
“啊,还有二十多天呢,我还以为你会想回家。”毕竟“老师”在家。她把剩下的半截话吞下去。
塞隆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低下头看自己手上的习题集。她是很想回家,但希珀对她不回家的事情毫无表示,那封信寄出去之后希珀毫无回应,夏莫代尔也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这就代表着希珀对她不回家的事情毫无意见,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许并不足以让她的心绪产生任何波澜。
塞隆懊恼地想。
元素使者测试每天进行一种,卡罗琳只报了最后一种,塞隆自己先参加了前三天的考试。考试内容分笔试和实战,笔试的内容是各种句法规则、咒语原理分析和咒语效果预测,需要写大量复杂的证明、公式甚至演算。
有很多人因此是恨着艾默生和艾默生的学生们的,这个精英小团体发现了考试里能用到的差不多一半的公式,从前只需要写分析的题目现在也要量化演算了,出题的花样因为他们又翻了一倍,这么说来索绪兰和他愚蠢的党徒们会讨厌希珀,这些先驱者们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但这对塞隆来说都不成问题,她在考试之前做的准备已经很充分了,提前三个沙漏的时间就写完了。实战对很多学生也都不简单,它需要你精细地控制元素,让它们聚在一起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譬如说让水滴变成细细的水柱通过一张纸中间的小孔,如果纸被浸湿到一定程度就判定失败,而打分是根据浸润程度来排序的。
塞隆觉得自己能轻松通过这样的考试,海克特拉有很大的功劳,这个温和善良又有耐心的水领主从小就陪她玩各种各样的元素,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对元素的控制力是很糟糕的,经常不小心炸掉她自己的玩具水球,不小心炸掉石塔,不小心就把厨房淹没了,但在玩耍和家务活里,这些控制逐渐变得精细起来,控制元素逐渐地变得比控制身体更加容易。
她手中的水滴在“水花”咒语的变形之下变成细细的丝线,就和她当初玩催眠的把戏一样,简单的咒语外在呈现出纷乱的表象,水线像细细的虫子爬过纸张中间的孔洞,然而孔洞的边缘一点也没变湿。
她的记分员忍不住小声地为她鼓掌,她腼腆地笑了,快步走出了考场。
她施法的速度很快,因此考试也是最早考完的一批,空旷的考场外面没什么人,她还打算等等卡罗琳,但虚空中突然伸出的一只触须把她拉住了。这不是伦宁,这个感觉很像是……
“海克特拉!我刚刚考试的时候才想起你……是老师来了吗?”水领主无法出现在离契约者太远的地方,如果海克特拉出现在周围,这不就意味着……
心头的狂喜激发了心跳,心跳则又带来了新的狂喜,她甚至感觉腿有点发软,想四处张望,但又想到希珀也许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毛毛糙糙的动作会大皱眉头。
--不,不是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的动作太暴露心事了,她不是盼着希珀在周围,她觉得自己该像维吉尔说的那样,“成年人要懂得掩藏自己的心事”。
但她仍然忍不住问:“老师呢?她……她在哪里?”
水领主带她穿过了小花园,花园尽头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虽然穿着随处可见的法师长袍,然而塞隆仍然能一眼就认出这是……
这是希珀。
她太熟悉这个背影了,可喉头不知被什么哽住,她叫不出“老师”两个字。
希珀转过头来。她的头发仍然短短的,特别是前面的部分,细碎地垂在白得像是大理石一样的脸颊旁边,然而后面的头发没有修剪过,只用一只小巧的银环束成一束。
她前襟敞着,领带,马甲,马裤,索然无味的套装穿在她身上也忽然变得好看起来。
她露出塞隆熟悉的笑容,“我希望你没有觉得我的到来很冒昧。”
“不,不……”小学徒不论在学校有多无所畏惧,在大法师面前还是露出一贯的羞怯,“我很高兴您能来,只是太意外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通信有点慢。”大法师在,黑色的套装包裹下依然显得十分冷峻(即使是夏天),她往前走了一步,塞隆都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忽略的气势朝她逼近了一步。
也许不是什么气势,只是她现在不知要如何处理面对希珀的窘迫。
“暑假剩下的时间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呃……可能会看一些杂书放松一下,也许会继续弄一些小实验。”
大法师轻轻地问:“不和我回家吗?还有二十多天呢。”
塞隆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因为她低着头,大法师为了捕捉她的视线,不得不弯着腰,歪着头。映入塞隆眼帘的就是希珀这样一副不严肃的样子,逗得她笑了出来,也站直了,轻声说:“那好啊,我回去收拾东西。”
这是个炎热的盛夏,学生们都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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