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喝完就去睡吧。”
“可是我还没扫完。”
“明天再扫吧,”希珀随手摸了摸她的头,黑色的头发柔软而温暖,“我会把客厅都留给你。”
她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回到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才觉得冷,这才想起法袍还在塞隆身上盖着。然而她小心推开塞隆的房门,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黑色的法袍盖在被子外面,塞隆露出个毛茸茸的头顶,希珀顿了顿,关门离开了。
海克特拉跟在她身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它最早预言了塞隆的教学难度,然而并没有想到对于塞隆来说最难的不是读那些小孩子基本上都不喜欢的字书,而是另一项意想不到的技能:控制法力。
正如希珀曾经说过的,别的魔法学徒都在小心翼翼地学习如何更有效地花一块银币,而塞隆拥有整袋的金币,她随便抓一把然后撒到附近,元素们就贪婪地弯下腰抢夺。
语言和文字都有其魔力,塞隆鼓动元素之力所用的正是“言灵”,古塞悌人是人类中第一个使用魔法的部族,也凭借强大的法力建立了一个强盛的帝国,现行的所有人类法术都几乎是由古塞悌语写成的,这也是学徒们的入门课程——尽管很难。
而元素感知力是另一项非常微妙的东西,正如我们的任何行动,都是由感知不断反馈而肌肉不断调整完成的,塞隆对元素的感知力精细入微,可她就是力不从心,对着自己推的这块巨石毫无办法。
而正是这些非常神秘的、无法被量化的感官体验,让法师成为越来越神秘的职业,也就是说这两项技能,除了自己练习以外,能够增强的途径几乎没有。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考虑,希珀才对收留塞隆一事犹豫再三:她自己并没有相关经历,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教导这个似乎天生就会魔法的小野兽,也许塞隆真的是个人型魔兽什么的,几乎没有小孩子一生下来就会魔法的。
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觉,塞隆立刻就睡着了,但也许是因为本身生物节律的原因,她并没有怎么睡好,忽然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上课!她小声惊呼,从床上弹起来。
并且如果不回到图书馆去,她到晚上之前都是见不到希珀的。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老师?!”塞隆忽然语无伦次了,“您、您怎么在这里?”
希珀穿着一身整肃的黑色法师长袍,头发却没有盘在头上,只是编成了麻花辫,随意地垂在肩膀上。她斜靠在椅子里,一本书浮在她面前,塞隆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脸刚刚离开撑着下巴的手。
希珀似乎感觉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这整座法师塔都是我的。”
塞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她很明白希珀有权力去艾梅科特斯的每一个角落,“是、是我弄坏了什么东西必须要接受惩罚吗?”
希珀忽然笑了一下,“放松点,我的小野兽,不是的。”
“那、那是来叫我起来上课的吗?”
希珀摇了摇头,“今天休息日。为什么醒了?你才睡了两小时左右。”
啊,休息日。
她的课程通常从礼拜一到礼拜五,剩下的两天休息,周六希珀通常会放她自己一个人在塔里探险,自己则呆在图书馆里看闲书。有时她们也会去枯叶城买点东西。但塞隆还是最喜欢和希珀呆在一起,所以希珀看书的时候,她也会在旁边拿一本书看,或者写一写希珀给她的作业。
希珀本该在图书馆里才对,然而她现在却在自己床前,今天也并不是有课要上,以至于她弄不清楚希珀到底想干什么。
“我……呃,我以为今天要上课。”
希珀忽然笑了笑:“这么想上课吗?”
塞隆想了想,“也……并不是很想啦。我以为您会在图书馆里。”
“看书在哪里都一样,把床头那个喝了吧,艾尔维斯说这是驱寒的,有点辛辣,但我希望你能当药吃下去。”
“药?”
可能是由于前几年的野兽生活,塞隆十分健康,希珀曾带她去检查过身体,然而身体很健壮,连一般孩子常见的寄生虫问题都没有。药这种东西,她几乎只在字典里见过。
“不太好喝。”希珀据实以告。勾了勾手指,床头的杯子缓缓起飞,橘色的火焰从虚空中冒出来,舔舐着整个杯子,不一会儿冒出了热气,塞隆小心地拿着杯柄,伸头看看里面,看到了深褐色的液体和自己的倒影,顺便闻到了一股辛辣气息,她做足准备,抿了一口,又热又甜又辛辣的味道确实驱走了疲惫,她小口小口地啜着这杯不算难喝的饮料,当然是默默地模仿着希珀那看起来很优雅的动作。
“不算难喝。”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一点点汗珠,希珀掏出手帕,替她擦掉了它们。
塞隆并不敢认为希珀是专为让她喝药而在床边坐着看了那么久的书的,更大的可能只是因为她想随便找个地方看书,而她的房间挺合适的,特别是,今天的阳光很舒服,她房间里这个位置正好让阳光斜射进来,不会太晒,也不会太热。
希珀对她很好,但在这些日子事无巨细的学习里,塞隆还是能明白希珀对她的很多行为只是出于良好的教养。
只是礼貌使然,并非本心如此。
第38章
她坐在床上,发呆似地看着希珀,她的金色发辫在阳光下成了一团耀眼的白色,反射的光照得她本就白皙的脸近乎透明。
希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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