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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照双臂环胸,浅浅一笑,率先发难:“总觉得,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方才严怀朗那通邪火来的莫名其妙,纪向真那傻瓜呆一直云山雾罩的,可云照却立刻醍醐灌顶了。
心虚的月佼点点头,强撑着弱弱的气势应道:“我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你发现了……”
两人言辞间机锋往来,谁也没将话挑明,可这一来一往之下,该问的已问,该答的也答了,可谓尽在不言中。
“不过我又觉得,我似乎比你多发现一件事情。”云照了然一笑,贼兮兮又道。
诶?月佼茫然又讶异地望着她。
云照低下头,脚尖踩了一颗小石子滚来滚去,哼哼笑着,肩膀抖个不停。
“什么什么呀?”月佼到底沉不住气,红着脸走过去摇着她的肩,“说!快说!”
云照越想越好笑,最后索性前仰后合地一通哈哈哈,直把好奇的月佼急得直跺脚,这才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问:“你还没肯给严大人名分,是吗?”
“这、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月佼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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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怀朗自幼承教于其外祖父高密侯庭下,又是自低阶暗探做起,对他来说,“管控自己的心绪,不使喜怒形于色”,理当就如习武之人必先学扎马步一般,是最最初级的本领。
若连克制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他怎么可能在卧底奴羯五年后,成为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英雄?
他回京这三、四年来,即便是朝中最最看不惯他的言官们,在谈及他的心性品行时,也不得不中肯地说一句:此人可谓“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若行事能多些圆融余地,少些狠辣冷厉,倒也担得起“君子”二字。
更有刻薄者曾言:若有人突然莫名其妙冲出来,一头撞死在严大人面前,只怕众人也不可能窥见他惊怒失态的模样。
“可方才在议事厅,他偏偏就暴跳如雷了,就咆哮得响彻云霄了,你猜是为什么?”云照笑得直抖腿,只恨此刻自己手上缺了一把瓜子。
真是一场好戏啊。
月佼挠了挠头,讷讷求教:“为什么?”
“严怀朗为人如何,你当比我看得更清楚,他是那种‘下属同僚生入死,他却以龌蹉心思去恶意揣测’的败类吗?” 云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得颇为智慧。
“自然不是!”月佼猛地摇头。
云照耸耸肩,“那不就结了。”
只是一男一女两位同僚,在出差事的过程中迫于形势,住在同一间房内,类似的情形以往又不是没有过,右司上下早都习以为常,即便严怀朗是因月佼发了醋,那也不至于就失控到当众闹起来吧?
他方才那动静之大,想必连监察司院内的耗子都听到了。
这顿反常的咆哮大概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右司,大家即便未必完全清楚在沅城发生了什么,也必定能从许多蛛丝马迹中猜测一二。
以往都不过问这种事的人,今日却突然炸毛,而事情的起因只是“月佼与纪向真在出差事的过程中同住一间房”,但凡脑子活络点的,都能推断出事情大约与月佼有关。
很显然,月佼迟迟不肯给名分,严大人忍不住开始积极自救,今日趁势就大张旗鼓在这小姑娘身上盖章了呢。@
只是,未免也阴险得太迂回、太隐晦了些,不愧是严大人啊。
“什么就结了呀?我没明白,”月佼面上绯红,却还是忍不住虚心求教,“这和你猜出我……不给他名分,有什么关系?”
云照揉了揉她的脑袋,饱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对月佼道,“自己想,想不明白,就请直接去问本尊,我可不做这多嘴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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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日休沐,月佼散值后便回官舍换了官袍,就去严怀朗那头,找他一道陪自己回弦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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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他今日既被醋到了,自己少不得要花些心思哄一哄才行。
虽当时她与纪向真,一个睡的床榻,一个睡的地板,可说是问心无愧;她也相信,严怀朗醋归醋,却绝不会不信任她。
只是,将心比心地说,若她突然听闻严怀朗与旁的女同僚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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