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刚在沙发上坐下不久,卧室里就出现了异常的情况。先是原本亮着的灯先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然后慢慢的暗了下来,只剩下了微弱的光亮,紧接着又出现了女子的呜咽,哭声听上去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却十分的凄凉,还伴有一丝虚无缥缈的感觉。这很明显不是杨奕的声音,我知道,他来了。
我没有叫喊杨奕的名字,而是悄悄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的门口,生怕一点点的动静都会惊走来者。
卧室虽然只剩下了一点光亮,但是要看清里面的情况已经足够了。杨奕靠坐在床头,样子就像等着我进去陪她一样,但是她的眼睛却瞪得很大,嘴巴微张,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画面却又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的样子。
我定了定神,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其中一条短信,那是吴窈下午发送给我的。
下午我和杨奕待在房间里,杨奕睡着后,我把从昨天开始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
杨奕第一次收到死亡威胁是在我们从山洞里逃出来以后,她要上厕所,我把她放在一片小树林里。杨奕上完厕所以后,手里就拿着写着死亡威胁的草纸,据她所说,当时她上完厕所却发现自己没有带草纸,这时候这几张纸正好吹在她的跟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我就站在小树林的边上,可是我能肯定,当时并没有起风。
她第二次收到死亡威胁是在我们回到警察医院的病房以后,我去医院小卖部给她买牛奶,回来后发现客厅的窗外贴着死亡威胁的纸片,纸片中午的时候已经交给严老了,但是我记得当时我取下纸片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在纸片上发现胶水或者任何可以将纸片粘附在玻璃窗上的物质的痕迹。可是当时纸片就像脱离重力作用一样,牢牢地粘附在玻璃窗上,更为蹊跷的是,我取下纸片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纸片附着于玻璃的作用力。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给吴窈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我问吴窈,除了我见到过的以尸体形式存在鬼魅之外,是否还有另外一种形式的鬼魅存在,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鬼魂,我们用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那种。
吴窈在电话里告诉我,确实有这种鬼魅的存在,它们的身体已经彻底消失了,但是因为生前的某种执拗的想法也可以说是怨念,它们的元神却顽固地留在了这个世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魂魄。这种鬼魅因为没有躯壳,因此并没物理行动的能力,所以危害并没有以尸体形式存在鬼魅那么大,但是也不能小瞧了它们。
“有什么办法让它们现出原形吗?”我问吴窈。
听我这么问,吴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和吴窈说了一遍,听完我的述说和分析之后,吴窈也认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魂魄所为,于是她对我说:“是有这样的法术。不过这种法术使用的成功率很低,因为你并不知道它们在哪个方位存在。对付这类鬼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自己现形,然后用摄魂术定住它,让它动弹不得无法再次消失,再用法术将它的元神彻底打散。”
“摄魂术?”我重复了一遍。
“是的!回头我就将口诀发到你的手机上,你记住,施放摄魂术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施放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摄魂术不但对鬼魅有效,对人同样也有作用,要是人不小心被摄魂术击中的话,轻则昏迷数日、重则数月、数年皆有可能。”
我将手机上的短信内容又看了一遍,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确认和短信上写的一字不差后我猛地冲进了卧室。
刚才在卧室外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观察过了,杨奕面露惊恐,我确信如果是魂魄作祟的话,那么它应该已经现出原形了。杨奕靠坐在床头,她眼神正视前方,据我对卧室内的记忆,这件卧室虽然是病房,但是布局却和一般的酒店客房有点类似,杨奕所处位置的正前方除了床铺就是挂在墙上的电视机,电视机的左侧是个简易的书桌,书桌背靠的墙面上还挂着一面化妆镜。
我进屋之前并已经屏气凝神,将体内的精气运行到可以施放法术的状态,然后一下子冲到了卧室内靠近房门这边的床铺边上迅速转身,对着杨奕视线的方向就开口念到:“魂之阴阳,非阳即阴,阳盛则阴衰,阴盛则阳弱,摄魂之术,揉阴合阳,阴阳合,魂魄定;魂之阴阳,非阳即阴,阳盛则阴衰,阴盛则阳弱,摄魂之术,揉阴合阳,阴阳合,魂魄定。”
第一次使用摄魂术,虽然就在刚才我还对着手机短信将摄魂术的口诀再次确认了一遍,但我还是担心念错,因此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坏习惯,每次第一次背东西的时候,我都会闭上眼睛,总觉得这样才不会出错。我一共念了两遍,之后才睁开眼睛观察法术的效果。
我睁开眼睛,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它竟然藏身在化妆镜之中。它双手撑在镜面上,就像要从镜中脱身而出一样,两只手掌如同沾满鲜血一般血红血红的,和她那张白纸一般的脸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和我见过的所有鬼魅一样,眼珠苍白,而不同的是,她两只眼角都挂着泪痕,红色的血泪。
摄魂术能让魂魄停在原处,却无法控制其身体的行动,因此她出现在镜子中的上半身左右晃动,一双手掌从里向外拍打着镜面,就像一个被关在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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