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得明眸皓齿,额前留着一撮直刘海。瓜子形状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皮肤苍白如纸,嘴唇鲜红如血,瞳孔乌黑如墨。长相虽然乖巧,但是隐约又透露出一丝狡黠与邪魅。
她的喜服非常考究,丝缎做的面料,金线绣的牡丹,黄金打造的凤冠和手镯,在华丽衣饰的衬托下,整个人看起来妖冶异常。
“谢谢你。”她看着我,勾唇一笑,“谢谢你救了我。”
“你是谁……晚上敲击木板的人,是你吗?”我看着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
“我叫唐婉清。”她莲步轻移,踏出房门。乌黑的发丝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我夜里敲打的不是木板,是棺材。”
听见这句话,我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眼睑瞥了一眼漆黑的卧房,在走廊烛光的照耀下,隐约看见床上那黑色的棺木。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想叫人,但嗓子发不出声音。
“姐姐,你放心,你救了我,我自然不会害你。”她微笑着转身,伸出右手,轻轻地撩拨了一下我脸颊边的头发。一股冰凉的空气从她的口中飘飘向我的脸颊,“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我想摇头,但是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她眼睑微垂,看着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抿嘴一笑,然后牵着我的手,往我的房间走去。她的手冰冷僵硬,就像那被冰冻过的枯骨。我的身体像被她控制了似的,只能由他使唤。关上门,打开窗户,她指了指窗台,我竟然爬了上去。
窗外是瓦片铺就的屋顶,我牵着她的手,跳下屋顶,走在最前面。虽然房顶距离地面只有两米,但是我还是吓得双腿发软,呼吸急促。
“轻一点哦,可别被发现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不然到时候我只能以你做筹码了。”
屋顶下有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她搂着我的腰,往前一跃,我们的双脚都稳稳落在地面上。心跳得很快,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像做梦,此刻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别担心,我主要是想离开这个地方,等天亮了,就放你回去。”
她看着我,勾唇一笑,牵着我的手,迈上了客栈外的街道。
夜很深,灯笼的光很暗。街上偶尔窜过一两个行人,惊恐地看了我们一眼之后,都迈着步子,迅速地往前走。她面带微笑,就像散步似的,缓缓地往前。
“百年不见,没想到外面变化这么大了呢。”她薄唇亲启,平静地看着这四周。
转角走到一个偏僻处,只有一个屋檐处还挂着一盏灯笼。三五个身穿花色t恤的男人正蹲在台阶上抽烟,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阴沉的眼神看起来来十分可怕。
我的心“突突”跳得厉害,一直祈祷他们千万不要盯上我们。唐婉清的斜眼看着他们,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看起来甚是妩媚。一个剃了寸头的男人扔掉那还在燃烧的烟蒂,一脚踩在地上,堵在了我们的前面。
唐婉清那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落在了地面上,她歪头看着寸头,眼神挑逗。其他的男人相继站了起来,他们迅速地跑到寸头的身后,低声说道:“王悦,要做吗?”
“做,为什么不做。”寸头看着唐婉清说道:“反正我们是来这旅游的,即便他们报警,警察也不好追查。”
“可是,你看他们,一个穿着那什么……红嫁衣,另一个穿了白裙子。这大晚上的,他们穿这两身出来溜达,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古怪什么,你看大晚上在酒吧外面溜达的姑娘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古怪的。万一他们是喜欢coy呢?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刺激吗?胆子小就给我滚!”
听见这一席话,我吓得头皮发麻,很想大叫,很想逃跑,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我控制。寸头大步走到唐婉清的身边,右手缓缓伸向唐婉清的下-体,手指轻轻地摆动着。
“喜欢吗?”他猥琐地笑着。
唐婉清虽然一直面带浅笑,但是我明显看见她的神色变了,眼神中略带邪狞。剩下的男人纷纷扑向我,因为恐惧绝望而滋生出的麻木已经从我的头皮蔓延到我的全身,眼泪缓缓地从我的眼眶中溢出。一个将死之人,还落得个晚节不保,估计我死也死得不甘心了。
她回头瞥了我一眼,嘴角上扬,轻轻地说了句:“别怕。”
话音未落,她喜服上的金牡丹就像褪色似的缓缓地拆开,变成无数根细长的丝线,迅速从衣服上飞出。那些金线缠住了寸头的喉咙,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最后缓缓地渗入皮肤。一片红色的鲜血从他的脖颈儿里溢出来,顺着那些金线回流到衣服上。衣服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鲜艳,唐婉清苍白的脸也逐渐有了血色。
一个小胖子看见这一幕,最先逃跑。其他的男人看见这一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等他们松开我的时候,那些金线已经缠上了他们的脖子。寸头最后失血过多而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瞪大眼睛倒在地面上,嘴巴张得老大,面色苍白如纸。剩下的人,也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吸干他们身上的鲜血之后,金线缓缓松开,又像是重新绘上似的,完好地变成了喜服上的一朵金牡丹。
“正好为我补充元气了,可惜逃掉一个。”她满足地用舌头****了一下嘴唇。
第一次眼睁睁地看见活人死在我的面前,我全身痉挛,即便在她的控制下,我也无法动弹。她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我,一脸轻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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