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回瓦奥莱特,时间虽没有夸张到过去十天半月,却已是第三日。即使是被改造过的身体,保留着人类习惯的林克多日未进食,觉得浑身不对劲,便回了一趟城主府。
已经许多天没见到林克的瑟维斯向多伊尔和阿丽西娜打听,都只得到留在工会赶制魔道具的答复。反正以前也有过先例,城主大人也没深究,只是暗地里命百夫长去找同样在外城新建了一座不亚于工会的蛛网分部,悄悄打听自然之子是否有离开。他担心林克不告而别,没有自然之子坐镇,其他贵族的大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开到城下。
林克返回的时候正巧看到城主一脸忧虑地站在二楼书房外的走廊上远眺,两人目光就这么撞在一起。
瑟维斯先是一喜,随即变成忧虑。
喜的是自然之子还在城内,忧的是瞬息万变的局势。
匆匆下楼,瑟维斯赶在林克进入厨房前将他拦下,吩咐仆人让厨子赶紧备一桌吃的。
看他一副有话要谈的表情,林克也不好拒绝,便顺应瑟维斯的引领去了用餐的小厅。
途中,瑟维斯告知林克最近几天的新发展:卡拜尔吞并了他父亲,埃松公爵的绝大部分领地后并未再有大的动作,其他贵族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了名义上的摄政,人类的联合王国是彻底分崩离析。好在诸侯之乱持续了三百年多前,百姓们早已习惯了这种乱局,无非就是彻底坐视诸侯领主们独立自治。比起亡灵的肆虐,这种内乱根本算不得什么。
起先老公爵还叫嚣着要收复领地,惩处叛徒,可一看林克与晨曦教派联手。把名义上管事的摄政科尔克一族给连根拔起,他也不吭声了。作为一个只会享乐的贵族,他一无带兵打仗的本领,也没什么与人斗的资本,只能乖乖缩在曾被他出兵声讨的次子府邸里,这里衣食无缺。一点也不比他的领地差,又不用操心政事,很快边偃旗息鼓,不再提收复领地。
对于自己父亲不再闹腾,瑟维斯既松了口气,又觉得他窝囊无能。好好一个诸侯,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幸亏自己高瞻远瞩,早些年为减少父亲的疑心。当了瓦奥莱特的城主。若是继续留在埃松,不止没有如今的发展,只怕会被这位糊涂父亲害惨了。
厨子动作极快,加上午饭时间没过多久,很快就把一人份的食物做好了。
“您对接下来的局势有什么看法?”瑟维斯边问边观察林克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的身家性命已经和自然之子的命运牢牢绑在一起,要是这一位有什么闪失,那些贵族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所以。瑟维斯也铁了心,要抱紧林克的大腿。
“我不能轻易干涉人类自身的事物。之前的种种,也只是涉及到亡灵和物种平衡才迫不得已插手。”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盘子里的食物,林克对瑟维斯越来越没耐心,这个贵族总想把他拉下水,难道不知道这样做非但得不到庇护,只会让他想赖以依靠的自然之子成为又一个贝法斯特么?
圣职者有神眷加护。瑟维斯坚信林克应该也能像晨曦信徒那般能预知未来,没想到他刚开了个头,林克就将喝了一半的酒杯重重放到餐桌上,力道之大,不止是里面的葡萄酒洒了出来。角质的酒杯也被捏得开裂。
一旁的仆役都没料到这急转直下的变化,全都愣住了。
瑟维斯缓缓站了起来,干巴巴地问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自然之子的职责是保护世界维护平衡,而不是把柱的力量用来满足你的个人私欲。”一向平易近人的林克皱紧眉头,露出了难得的怒容。
“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只是想寻求神灵的庇佑,这有错吗?”
“我若真按照你的意愿帮了你,也只是害了你。”林克的话让瑟维斯觉得莫名。
“若我因为违反戒律而被柱取消资格,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安坐这瓦奥莱特城主之位?”
瑟维斯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林克接着又说:“城主你要还想多活几年,多享受一下贵族的权利与风光,就不要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回应愿望不就是神灵与信徒的交易吗?怎么牵扯到不切实际了?瑟维斯心有不甘,却又不敢明面上顶撞,还要强迫自己装出笑脸。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强行更改并无好处,而且命运也不是凡人可以触碰的力量。即使遇上我这样来自异界的织命者,走了与原先不同的岔道,在终点等待着你的,仍旧是命运早早定下的结局。”松开抓握着酒杯的手掌,林克将其摊开,风元素在转瞬之间就将洒在上面的酒汁吹干。
抓握的动作让瑟维斯有些许小小的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番讨论命运的言辞引起的,他忽然有些后悔提出的要求。这一段时间太过顺风顺水,林克的态度也太过平和,让他有些忘乎所以。自然之子终究不是常人,他是一个有着人类外表的神使,是一个心里只有平衡条规的……怪物。
“看来城主还是不太明白呢。”林克的握餐叉的手也放了下来,与另外一只交握在一起,他将身体微微向前倾,将下巴搭在手背上。如此简单的动作,却给了瑟维斯无形的压力,尤其是那一双黑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时候,瑟维斯紧张地吞咽口水。
他在心里斥责自己的怯懦和大惊小怪,只是口头的警告而已。
“你与我的相遇,从你选择到瓦奥莱特便已注定。而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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