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你来我往一顿折腾,天早蒙蒙亮了。
“我想回宿舍。”怀里的小姑娘小声说了句。
上官虽然郁闷,但考虑到敏感的小姑娘恐怕都有认床的毛病,在外边睡不好,还是回宿舍去休息一下。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油嘴滑舌了一下:“难得老婆带我出来开房,居然什么也没发生。这也太不是我的作风了。以后回想肯定要心肝都悔青。”
宋央没管她的嘀咕和叽歪,起身整理好衣衫,掏出小梳子,先过来扶着蓝毛儿的头,梳她那一头小碎发。替她梳过之后,自己也把头发梳过。将梳子收好,还进去洗了一把脸。
蓝毛儿懒懒地靠着窗,好整以暇看着她。等她细细地拾掇完了,这才朝她伸出一只手,“好了吗,小公主。”
宋央脸上殊无笑意,略微迟疑,还是把右手递上去握紧了。临出门之前,踮起脚又啃了蓝毛一口。
上官瑾被她啃得一愣,点着自己的嘴唇低笑。回头看了一圈确认没有落下东西,这才拉着她出了房门。
天边还只有微光。上一次这么早出门,还是舅妈生孩子那一次。没有完全醒过来的街道,偶尔飚过去一辆跑车,余下只有披星戴月的清洁工人,然而他们也都沉默得像是远古的神祇,只有大扫帚刮擦地板发出的沙沙声。
“宝宝。要是没有你在,”上官看一眼身边的小女孩,“我现在肯定特别寂寞。”
宋央不则声。
“要是没有你在,我今年也要高中毕业了。”蓝毛儿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在宣泄在剖白,所以根本不需要小羊的回应,“但肯定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到了过马路的斑马线,虽然没有车水马龙,两个人依然自觉地在这边等绿灯。
蓝毛儿自顾自说下去,“高考?不存在的。也许心血来潮去参加,考他个两百分,然后去和我的老朋友们炫耀。恋爱?不存在的。我根本不懂爱。也许继续在街头混下去,做着自以为是的超级英雄,而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个没救了的痞子、无赖。”
两个人拉着手开始过马路。
“…等我外公实在看不下去了,再也无法坐视不理,派出几条大汉给我抓回家去,随便安排个学校继续消磨青春…直到不再年轻,仍然一事无成。而我家里的老头子也不在了。便再也没了人管我……”
宋央突然站住不动。蓝毛儿正说得兴起,见她不走了,笑问:“怎么了?”
“你背我。”小羊说。
上官听得一笑,如果老婆开始撒娇,那也是好现象,她发自内心地喜欢。依言半蹲下,回头一望:“上来吧,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非常快地爬到她背上,用双手箍牢了她的脖子,害得她咳嗽了几声:“一大清早你就…咳咳…谋杀亲夫啊…你倒是轻点啊宝贝。”
等小班长手劲儿轻了。又走出去几步,她再做了个总结陈词,结束方才那一段演讲,“所以我的人生,都是老婆给的。老婆就是我的一切。从今往后也要为了老婆而努力。”
说完这一段表白,她静静等着小班长的反应。
小班长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上官瑾稍微有点郁闷。
虽然说她明白,表白是一种变相的索取,但她知道小羊肯定能懂,她不是为了索取,只是为了表达感激和决心。因此虽然不期待同样热烈的回应,但起码,老婆好歹给个单音节也成啊,“嗯”什么的,“知道了”之类的,或者用肢体语言代替,摸摸她的头、亲亲她的侧脸,她就会很满足了。
可是小羊,也不知道是太纯情害羞,还是太高段在吊胃口,亦或是单纯地……睡着了?
想到这里,忽然唇角上扬,没错了,一定是累得又睡着了。不然刚才也不会让她背着走。小班长,从来不是骄矜的小姑娘。
回到宿舍,到了小班长的寝室跟前,从小羊的袋子里掏出钥匙来,将门打开,试图将她从背上卸载时,突然发觉她攀着自己不肯下来。努力抻了两下,还是未果,又不舍得用力,因此扭头笑道:“老婆,这么爱我啊?快下来,热。”
等太太从背上下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宋央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反应太大了。已经一整个儿都哭成了泪人。面目浮肿,美丽的容颜要打个对折。而且哭得气噎喉堵,一点声音都没有。被发现了还要继续隐藏,把脸埋到被子里去,装作没人知道。
上官瑾震惊之余,坐在旁边轻声哄了半天。各种软语温言都说过了。末了疑惑道:“难道是我刚刚哪句话说坏了?傻宝宝,我说得不对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哭什么呀…”
小班长还是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她打算起身去拿毛巾来给她擦脸。然而她才一走,小羊就站起来啦,追上来从背后抱住,“不要走。”
上官忍不住好笑:“我没走。”
“不要走。”小班长这次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能哭出来就好了。上官瑾不免又重拾早先的观点,女人心海底针,真的很难懂的。不过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宝宝,她再难懂也没关系,她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可以来慢慢探索。转过身扶着她的脸问:“宝宝,你到底…”
哦豁。这句还没说完,她发现不对劲了。今天的小班长格外热情。这次这个吻比之在旅馆的那个,还要汹涌,而且五味杂陈,因为把些咸咸的眼泪也给搅和进来,成了一个又甜又苦又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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