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窗外青树挺拔舒展。游妈妈三人正坐在最里面,一个小和尚背对大门,正对着玉婆婆,距离有些远,迎着光看不大清他的脑袋。
苏楚城盘腿坐在进门左手边的小榻上,膝上放了一本小书书,书封上烫金的五个大字——他们的世界。
三人皆有些错愕,看苏楚城闲散慵懒的姿态,俨然是在自己家一样。他把那本书随意放在了小榻上:“你们还没吃饭吧,跟我来。”
他径直走向最里面,游乐这才发现,那背对他们的小和尚竟有一头浓密的黑发,背影极其眼熟。
“婆婆,您的面相是永宁长乐的,肯定能长命百岁。”那小和尚轻言细语,听起来如沐春风。
说罢,他又看了看谢爷爷,说出口的也是吉祥话,哄得三人合不拢嘴。
游欢大步上前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小苏,你在干嘛?”
见他们这么熟络,玉婆婆吃了一惊:“欢欢你们认识?”
小和尚苏清城扭过头来,看见目瞪口呆的两姑娘,弱弱地打了个招呼:“下午好。”他一身普通的僧服,手里握了串念珠,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温和。
游乐回答玉婆婆:“哎,这个是我同学。”
末了,她以一种看稀奇的眼神盯着苏清城:“小苏,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
苏楚城胳膊夹了本书,走了过来:“我们住在这里。”
让这些小孩自己聊天,游妈妈带着两位老人出去逛逛。
五个人围坐一堆,苏清城挠挠头,解释了几句,游乐三人才知道,苏家兄弟是被自家外公外婆抚养长大,他们外公是这庙里的住持,外婆年轻的时候就跟外公分居,他们外公如今就上来出了家,到如今也有四十年了。
不过,游乐还是觉得很奇怪,不住打量僧袍小苏,看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清城搓了搓胳膊,无奈地说:“哎,别看我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不说还好,一说某人肚子咕的一声,循声看去,游欢坐在榻上,一脸无辜地回看她们。
吃了斋饭已经两点过了,a中要求下午六点前返校,回城大约要一个半小时,还能在五佛山上玩一个小时,苏清城热情地介绍道:“五显寺其实没什么看头,就房子院落挺多,除了游人不能进的地方,其余地方你们大概逛一逛,差不多就花一个小时。”
听闻这话,郎晴明与游乐当即出了门,去逛寺庙了,游欢因为脚踝隐隐作痛,就留在斋房里和苏家兄弟聊天。
下午两点,深秋的日光暖意融融。
寺庙里松柏参天,肆意流泻一片浓荫,步入树影,游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游乐背着手,在前面小跳着走,马尾不断甩动,郎晴明在后面悠闲漫步,看见游乐活泼的动作,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和游乐从小就认识了,自记事起就在一起玩耍,小学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因为沾亲带故,在春节时却有机会一起玩乐,那时候,每年的这十余天,便是她最盼望的日子。
游乐长相冷肃,性格却很软和,遇事常有犹豫,多是她在后面推一把,游乐才能下定决心去做。
但正因为她性格温柔软和,才能包容郎晴明浑身锋利的棱角。今年春节看的那部电影,她头一次知道世界上原来有这样一群人——可以和同性在一起,可以去爱。
郎晴明也说不清自己对游乐的感情,她只想和游乐一直在一起。
她苦恼地皱眉,这到底算不算同性之间的喜欢啊。
五显寺清幽宁静,在寺院中漫步,闻到檀香,听着若有若无的念经声,人心都静了下来。不知不觉走到大雄宝殿前,来来往往的游客们都在香炉里插上香烛,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香烛烟雾随风飘荡了些过来,游乐吸进去了一些,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斯文地打了个喷嚏。
郎晴明今天围了一条浅灰色的纱巾,游乐打了喷嚏后,她便解下围巾,温柔地给游乐戴上。
游乐把手放在围巾上,小声嘟哝:“我没感冒,刚刚是不小心吸进香灰了。”
郎晴明也压低声音:“还是戴上吧,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游乐反驳道:“快给你自己戴上吧,你比我容易感冒多了。”她瞪了郎晴明一眼,又把已经戴好的围巾取下,还给了郎晴明,顺便挽了个漂亮的结。
郎晴明看着游乐低垂的眉眼,都说儿肖母,女肖父,游乐长相便是随了游爸爸,眉如刀刻,眼尾上挑,显得冷肃,谁知道这副皮囊下竟然是个柔软的棉花性子。
“万一我以后经常感冒呢?”她问。
“我一直守着你呢,一定不让你经常感冒。”游乐自然地回答道。
郎晴明勾起嘴角:“一言为定。”
游乐白了她一眼,哄小孩一般:“一言为定啦。”
五显寺里和其余景点差不了多少,也有间卖佛教物品的店铺,两人还记得要还苏清城一串佛珠的事情,虽然才得知苏清城是这里的土著,但佛珠仍旧要买,这是态度问题。
回想了一下他之前那串佛珠的模样,郎晴明挑了个差不离的,爽快地付了钱。
买完佛珠,两人继续在五显寺中闲逛,果真如苏清城所说,把五显寺逛了一圈,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先前和游妈妈发了条短信,三点在寺庙大门外碰头,游乐二人与游妈妈三人顺利会师,还差了一个伤员游欢。等了约莫四五分钟,苏清城把游欢送了出来,他仍旧穿着僧袍,这朴素到了极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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