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前,忽然响起一阵欢呼。
柴草全部堆积完毕,杨虎纵身跳下。明军退出几十步远,火箭射出,将柴草堆点燃。大火熊熊,火势逼人。熏得城楼上士卒,纷纷躲避。
石廷柱只是看了一眼,身子动都没动。他令旗挥动,城门上、城楼下,五个掩藏的池子,掀开石板,露了出来。推动机关,只倾泻了两个池子的水,就把大火尽数扑灭。
杨虎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变故。白天攀附云梯,无功而还;晚上烧门,又落个功败垂成。他素来心高气傲,怎能忍得下火气。恼怒万分,赤着膀子,就要再冲到干戈板上。陈牌一手拉住了他,干戈板被烧得很烫,上不去。
李本深长枪交给下边的士卒,换了用大刀砍木城。连砍几刀,终于砍开。其间敌人扔下了几根檑木,因他站得近,都被他临时托开。提着大刀,一跃上城。
洪继连连称赞:“真是猛将,真是猛将。”
城墙前,壕沟内,敌人在地上打了很多木桩,混乱的像鹿脚踏过。一根木桩,打入五十厘米,地上露出四十厘米,露在地面上的,和梅花鹿的腿一般高,因此叫做鹿脚。这是用来阻挡骑兵的。
“城门不破,骑兵无用。”一个亲兵披甲一旁,不知道李成栋的用意。
“敌人五星池中,能蓄积多少水?适才烧门无备,不该把柴草一起点着。只需分批,耗尽敌人池水,叫他们来不及添加。城门可破。”
当下传令,再聚集柴草,点派人马。分成五拨,轮番烧门。李本深尽管已经突上城楼,剩下的,还没有破开敌人防守。只凭李本深一路,李成栋担忧不能破城,所以两手准备。
李本深在城头横冲直杀,很快扫开了一片地方。跟着十几个士卒爬了上去。巴哈啦、石廷柱退开一点,指挥后备军迎击。巴哈啦甩掉身上披风,操起长枪,迎战李本深。李本深久战力疲,挡不住巴哈啦生力军,奈何他不得,退了两步。城头陷入了僵持。
“弓箭手,射那个八旗将军。”
陈山挽弓携箭,驱马出营。直从填壕车上奔近城墙,才停了下来。这次有备而来,填壕车用盾牌护得好好的,一点儿没着火。
他拉开弓,随着坐骑的奔驰,来回奔跑城下。一箭一个,连着射落四五个围在李本深等人身外的敌人。那石廷柱也中了一箭,只是盔甲精良,箭矢没能射入。有陈山和弓箭手的支援,城头上李本深压力稍稍一松。
连着派出的五路烧门士卒,学杨虎的办法,攀上干戈板,点燃火头。接连耗尽五星池水。第四路,终于点着了城门。弓箭手矢如雨,压制城楼敌人不能露头用盆桶等物来倒水灭火。
大火烧得很旺,劈劈啪啪的,在鼓楼上的巴哈啦、石廷柱都可以听到。烧焦的城门,黑烟滚滚,难闻的味道飘荡城上城下。李成栋提心在口,只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听见城门闷响一声,塌开了一个洞。
等待许久的撞车,立刻冲了上去。三两下撞开早烧得烂了的干戈板,猛力喝叫,撞开了城门。
“击鼓!骑兵冲击。”
陆千勒马转身,鼓励部下:“入城第一功,舍我其谁?”一千多人刀枪击甲,狂喊重复着他的话,策马奔驰。须臾过了壕沟,跃过破坏殆尽的鹿脚,卷过杨万虎等人,霎目冲进城中。
战到此时,夜已将尽。
陆千冲入的,并非真正的城门,而是瓮城。
入得其中,抬眼三个大字:万人敌。这三个字高挂在一道护门墙上,墙高数丈,几十步长度,矗立众人马前,挡住视线,看不透墙后虚实。瓮城的门,按照惯例,和正城门开得方向不一样。也就是说,陆千是从偏西的地方冲入的瓮城中,但是真正的城门,可能在偏东,也可能在偏南、偏北。
这却难不住陆千,他打过无数的仗经验老到。欲待绕墙而过,地上遍布拒马、鹿脚、铁蒺藜,行动不得。当先一个百人队,跳下马去搬拒马,没搬两个,听见一阵呐喊。
众人举头四观,瓮城两边墙头,火把晃动,敌人把大炮推了上来。清军弓箭手密布,矢石齐。墙下有藏兵洞,掀开石板,钻出数百刀斧步兵,一拥而上,上砍人胸,下劈马腿。
陆千两面受敌,遮掩不住。
好在突入瓮城中的骑兵只有二三百人,辗转间还算灵活,丢下十几具尸体,狼狈退出。李成栋在鼓楼上观见,心中一沉。连着鏖战一天一夜,死伤数千人,好容易突入城中,再攻不进去,对士气会有很大的打击。如果这一次冲不进去,再组织进攻的话,势必也会受到影响。
他扔下鼓槌,再凝神去看李本深。受到城门破了的振奋,爬上城墙的明军稳步增加。这会儿达到了四五十人。但是战的很苦,地上一片尸体。如果不能在城门更进一步,他很担忧这些奋战城墙的士卒会失去士气。
气可鼓,不可泄。他决定,亲自带军,再入瓮城。
“主将之责,在镇守中央,指挥诸军。岂可轻身入险?倘有不测,全军不保。”洪继连连劝阻。
“城门一失,城墙也肯定保不住。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若再战,必损我士气,反使得敌人自傲。”李成栋指着攻城的几千军马,道,“先生,你来说。振奋士气,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洪继勋默然无语。
城墙上张歹儿看到李成亲自冲到,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力气。他避开巴哈啦的长枪,撞入守军士卒堆里,大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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