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送行。
不过想到丛笙刚才哭得快断气的模样,怕公主那边没人来送,会让丛笙觉得太凄凉而心里更加不舒服,便还是找了侍卫立马进宫去跟公主禀报一声,哪怕让砚儿她们来送送也好。
丛笙听莲儿问起公主,才又想起公主已经成了新皇的事情,便问麦子箫:“怎么公主登基了?”
尽管丛笙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但麦子箫还是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意思,无非是觉得公主那性子不适合当皇帝,而且公主当了皇帝,她们的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她无奈叹息道:“没有比公主更合适的人选了,只有公主登基,才不会再生事端。”
丛笙点点头,轻声叹道:“墨儿能安息了吧。”
一句话说得边上的莲儿忍不住又泛了泪,偷偷转到一边去抹眼泪。
三个人来到北城门外,麦子箫已经让人在城外给三个丫头做好了火化准备。
尽管时间仓促,她还是命人找来城里做白事的人,给三个丫头沐浴换衣,梳妆打扮。还用鲜花和各种丧葬品将火化台装饰得十分体面。
一来是尽她一份心意,感激三个丫头救了丛笙和公主,二来是让丛笙不至于觉得对三个丫头的葬礼太草率。
三人在城外等了有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砚儿。砚儿是独自骑着马来的,夏儿秋儿没有来,公主自然也没有来。
砚儿见了体面的火化台,怔了怔后,向麦子箫磕了个头,算是代墨儿谢谢她。
磕完头,砚儿走到近处去见墨儿最后一面。看着砚儿眼里压抑不住的悲伤,丛笙很是难受,砚儿和墨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种失去的痛,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
砚儿看着墨儿的脸怔了半晌,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系到墨儿脖子上,轻轻给她藏里衣领内,轻声说:“这是主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在场几人都认得那玉佩,那是公主的贴身玉佩。
丛笙看了那玉佩,泪水又有泛滥的趋势,她慌忙压下去,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砚儿跟墨儿告别过后退到了一边,麦子箫将火把将给丛笙,让她亲手将火点着。
丛笙举着火把来到火化台前,最后看了一眼三个丫头,三个人就像睡着一般,安静地并排躺着。被漂亮的妆容掩盖掉苍白的脸色之后,让人想象不出她们死前经历的疼痛。
看着三个丫头安详的容颜,她不禁觉得自己真是虚伪,在这一刻,竟在庆幸不会在三个人脸上看到痛苦的神色。
因为看不到她们痛苦的神色,也许以后她想起她们时,浮现的永远是这一刻三个人平静如睡着般的遗容,不记得她们的痛苦,便能让自己更轻松一些。
她突然有些不敢点火,她害怕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她到底该拿什么去补偿她们?她欠下的情,要怎么去还?
麦子箫察觉到丛笙的异常,走上前去探她的脸,见丛笙怔然地望着三个丫头出了神,表情空洞到让她惊慌。
她压住心里的紧张,轻声问道:“怎么了?”
丛笙缓缓抬起头来看她,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就这么死了,而我却活得好好的,我以后还会照常生活,吃饭睡觉玩乐,该干什么干什么,而她们呢?一把火被烧成灰就算完事了,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不算完事,她们舍命救你的恩情,你要一辈子记在心里,你要一辈子活在她们牺牲了自己救了你的压力之下,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必须受着。”
麦子箫知道现在说任何话都不能让丛笙放松,她只能用义务和责任去绷紧丛笙心里的那根弦,因为丛笙现在这状态实在吓人,总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精神病。
她紧张地看着丛笙,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丛笙缓缓点头:“你说的对,我要记一辈子,这是我必须做的。”
听了这话,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尽量自然地催促丛笙:“点火吧。”
丛笙没有再犹豫,顺从地将火化台下的木材点燃。
大火很快将三个丫头围了起来,满天的烟灰像要将三个人的灵魂送上天际一般,升得很高很高。
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丛笙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仿佛也被那火给烧没了一般。
麦子箫本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现在看丛笙这愣头愣脑像要走丢一般的精神恍惚样,她实在不敢离开,只能陪着一起回了将军府。
好在丛笙一直比较安静,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回府后也平静地让莲儿伺候着洗过澡,然后回房去睡了。
等到人睡熟,麦子箫这才交待莲儿好好看着丛笙,还留了两个侍卫,让莲儿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让侍卫去通知她。
交待好一切后,麦子箫才赶忙进宫去了。这内乱才刚平息,还有好多善后的事情要处理。眼下最急的,是兵权的分配。
湘王和镇南王的兵权要分给谁,四支集结在皇城的边境军队该怎么办,这都是问题。
进宫之后,麦子箫见到了公主,公主正在处理此次谋反之事,要将所有参与和有牵扯的人全部理清楚。
作为湘王后台的李氏加上镇南王,和其中牵扯较深的官员,光要抄家的人口就已经过千了。
再加上那些无作为,甚至直接倒戈湘王的地方官员,也是必须要处理的。
有人出就一定要有人进,处理的同时还要找人顶上那些空缺,这一环扣一环,加在一起就是一项十分浩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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