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主面上冷汗直流,颤声道:“左……左使大人,不知今日登船到底为了哪般?在下若能相助,必效犬马之劳。”
楚翯淡淡说道,“兄弟们要在船上找两个人,幽灵船主行个方便即可。”
幽灵船主心中一喜:只要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切好说。他一声令下,让手下的人都让开,他笑道:“请!”
楚翯一挥手,黑衣人鱼贯而入钻进船舱。
夜色苍茫中的静谧气氛,实在与眼下紧张的情绪不相称,幽灵船主憋了半天,喷空道:“今天并非开业之日,船上亦无别的客人,不知左使要找的是什么人?”
“你可知‘闪电鳗’和‘水上蛇’?”
幽灵船主闻言一愣,道:“这二位都是以前飞盗会的老人,很久未出来活动了。”
楚翯哼了一声,“纵使他夫妻二人藏到天涯海角,明教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此话一出,幽灵船主心头一震,他想起十多年前飞盗会和魔教那段恩怨。幽灵船跟飞盗会也算是别有渊源,听这魔头的意思,是认定我藏了飞盗会的人?
幽灵船主笑道:“我们开门做买卖的,自是不会把客人往外推,却也不会把麻烦引进门。”
楚翯盯着他直直地说:“你船上的那火夫和焌糟婆娘正是他二人。”
幽灵船主笑容顿敛,“火夫和温酒的确实是夫妇,不过他们哪里会功夫啊……”
这时,船的左舷,先是传来窗户被震开的声音,只听舱外“咚”的一声水响,接着,“哗啦!哗啦!”几响之后,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几乎同一时间,右舷前舱也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黑影在空中一掠,纵身水中,那身形瘦削颀长,有如黑色水蛇般,在水面上一闪而没。
闪电鳗,在水中快如闪电,身上涂满鳗鱼黏液,滑溜无比。
水上蛇,深可入泥行,浮可踩水游,迅捷狡猾。
夫妻两人昔年是飞盗会里有名的水盗,常年在水上作案,劫掠大小船只,声名隆于一时。
只可惜这次他们没有想到水中设了埋伏,等着他们不说,另外还有数十人,手持分水刺、三叉刺伺机而动。
不多一会儿,与楚翯随行的两个黑衣人分别纵身上船,两人禀明:“属下不辱使命,生擒两人,现在已押在岸上,只等左使审问。”
楚翯点了点头,转头对那幽灵船主冷笑一声。
幽灵城主早已惊慌失措,生怕这大魔头迁怒这一船上下,做出毁船杀人的事。
楚翯怎生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他却不愿多做解释,突然间提起真气,一声怒喝,这一声“唤海鸣天”声震如洪,船上的人均是如雷贯耳,心跳加剧。
他冷喝道:“今夜之事,烦请诸位严守秘密,如若走漏半句风声,下场当如此柱!”
语声未了,就听咔嚓嚓一阵巨响,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到了后侧右舷的扶手,接着“噗通”一声巨响滑落到了河里,连带整个幽灵船都剧烈摇晃了起来。大家稳住双足回头来看,目光转处,原来是幽灵船的主桅杆拦腰折断,掉下了河里。楚翯一声断喝,竟然威力如斯。
幽灵船主张大了口,却惊呼不出声来。
“听明白了吗?”
幽灵船主战战兢兢连道三声明白。
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甲板上再无明教一人。
眼见一众大小魔王消失在夜色中,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赶紧指挥手下船丁切断主桅杆缆绳,升起副帆,“开船!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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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言岸上,那闪电鳗和水上蛇,一跪一躺。两人倒真有夫妻相,都是长身,一条鳗鱼,一条水蛇;只是眼下,男的被铁网缠住,尖利的铁丝勒入肉中,越挣扎勒得越紧,那鳗鱼黏液与鲜血混合,他浑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血肉模糊。
那中年妇人跪坐在地上,面无血色,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好不狼狈。
一袭灰袍立于二人眼前。
中年妇人失魂落魄道:“我二人早已退出飞盗会,我们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与你们魔教本无瓜葛,为何要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楚翯冷言道:“当年若不是你们先打我们明教的主意,盗了我们圣书,至于有今天这出?”
妇人抢白道:“盗书的事我夫妇二人并没有参与!再说当年有人出钱,让飞盗会去盗圣书,飞盗会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几块破板子,我看只有你们魔教的人才稀罕,你们不去追查出钱盗物的真凶,却对飞盗会施予狠手,是何道理?”
楚翯听了这番话哈哈大笑,这笑声鬼魅狂狷,听得妇人浑身发抖!
“我道飞盗会的人都是轻功了得,没想到你们嘴上功夫也不差,个个巧舌如簧!”他继续道:“如果没有参与,你又怎么知道圣书是几块木板?”
妇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来给你提个醒,开封城向北出封丘门,城外五里乔村!”
那妇人惊魂未定道:“你知道了?”
“哼!巧手老丈隐于此处,他造了三块假板!交易当日带走的是一块真板和三块假板。而他这处却有三块真板,那夜你们飞盗会的人杀了他,夺去真板!而你夫妇二人也在其中。”
妇人一看露馅,倒也不做狡辩,她道:“真假板子的事是听‘飞鹰’说的。他说那老丈虽然不会武功,他屋子里外却有重重机关,索性大家一起去抢,谁得手算谁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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