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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影奔下楼梯,绕过转角,挤进一扇窄门后,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房间,身后追赶的声音渐渐变小。
宁一飞几乎不敢喘气,他知道有人发现了自己。幸亏欧阳大哥的轻功了得,拉着自己及时躲避。
黑暗中他向后靠上一堵墙,顿感阴冷潮湿。
他努力平静下来,想听听是否有追兵的响动,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待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他突然看到门口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心中大叫糟糕,他转过头去,想提醒欧阳峰。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只手抵住了嘴。
他本能的一挣,正撞上后面的石墙,等发现是欧阳峰捂着自己的嘴,他便不再挣扎了。可谁成想“咔哒”一声,厚重的石墙如同开关一样被按了下去,身后的墙壁缓缓陷了进去。
这下惊动了门口的人,一个身影朝他们飞扑上来。
谁知背后的墙壁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竟然把他们三个人一起拉了进去。
宁一飞感觉墙壁在身下变换形态,一层层递减,他们被顺势向下送去。
最终,他们跌入了一个圆形的隧道。
隧道里长满了青苔,湿滑粘腻,他们迅速下滑,宁一飞感觉就像是在永无止境的螺旋楼梯里转动。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直到转得头昏眼花时,眼前突然一下亮了起来,他们终于掉出了隧道。
隧道的出口修得非常平缓,他们掉出时,只是在地上滚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宁一飞想站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一下跌坐在地。他揉揉眼睛,身边的事物才缓缓显现。
克里斯最先站了起来,她揉着在滚落隧道时撞到的肩膀,看看四周,发现他们掉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是个有着圆顶的圆形石屋,克里斯抬头一看,圆顶下有八个隧道出口,他们就是从其中一个掉了下来,正落到一片泥沙地上,泥沙地是倾斜的,一边高,一边低;底部有些积水,刚刚能没过脚面。房间墙壁上点着一圈灯,灯罩竟然是玻璃做的,很像是煤油灯一样,现代感十足。
宁一飞这下看清楚了跟他们一起掉下来的人,他身穿深褐色衣衫,正俯身拍去身上的泥沙。
“张长北?”
张长北还是那副冷沉面孔,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圆形石屋的上方,似是想要弄清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
克里斯眸子一翻,冷冷的盯住了张长北,森然道:“他不是张长北!”
“他不是张长北?”宁一飞瞪大了眼睛,重复道。
那明明是张长北的面孔,尽管此刻他脸色苍白,紧抿薄唇,猛地瞪视克里斯。紧接着,他忽然张口说话,口气果然冷凛至极:“你是什么意思?”
“你脸上带着蛇解衣!”不惧他那凌厉的目光,有了上次在翡翠宫的经验,克里斯十分肯定的说。
宁一飞疑惑地望向张长北。
张长北却冷冷道:“你为什么说我戴了蛇解衣?”
克里斯一笑,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看着对方迟疑的样子,克里斯突然问道:“你是云珠琦?!”
宁一飞一听,顿时警觉起来,他连忙往克里斯身边走了一步。
“云珠琦?”对方眉头微耸,狐疑道。
心中一动,克里斯暗想:看这人的反应,难道是我猜错了?
默然半晌,似乎是下了决心,那人长嘘了口气,他忽然发出另外一种声音,幽沉的道:“你看仔细了我是不是云珠琦。”
说罢,他用手指撕下了脸上的蛇解衣,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秀气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淡色的薄唇,竟是个与宁一飞年纪相仿的少年。
克里斯盯着那张脸——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他。这少年不正是在大相国寺与月玡儿动手的人吗?
她注视着少年,目光如刃,声音寒酷,质问道:“是不是你雇云珠琦去杀月玡儿的?”
“你这是什么话?”少年的声调变得更加尖锐:“月玡儿又是谁?在这之前,我们毫无瓜葛,互不相识,简直不知所谓!”
宁一飞也被这一问,给问愣住了,心道:虽然他带了蛇解衣,可欧阳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指责少年就是伤害月玡儿的幕后之人,
“你真的不知道月玡儿?”叹了口气,克里斯道,“你记不记得前阵子,有个女孩子偷过你的荷包,你们还在大相国寺动了手,那智缘和尚说你们……”话到嘴边克里斯终于想起小飞就在身边,赶紧住了嘴。
她这么一提,少年立刻想了起来,可又隐隐觉得不对。他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子,心想:当日在大相国寺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可转念一想,自己那时只记得追回被偷的荷包了,连那大和尚在墙角都没发现。
三生三世!自从听那大和尚说少女与自己有三生三世的缘分,他便有些在意起来,那少女的匕首他至今还带在身上。少年面上挂上了一抹暧昧的红色,可细想之下他总算想起了那个名字,月玡儿?那云珠琦接下杀手盟的契约,要杀的人不就是月玡儿吗?他惊道:“原来她叫月玡儿!”
宁一飞一听倒是急了,嗔目道:“就因为她偷了你的荷包,你就要害月玡儿?”
凭什么无端端的被人指责,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人天共愤、天理不容的事,他悻悻道:“她是偷过我的荷包,却也还给了我,我怎会心生怨恨?再说,我们冥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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