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道,“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各位长辈,要是我爹再来了,你们就先把他留住,然后给我打个电话啊。”
“行行行,忘不了!”
“唉,那我先走了……别说,这赶了一早上的路,肚子还有点儿饿。”
王大嫂朝他肩上拍了一把,生生把小黄推出几步的距离,“你这人,你爹都丢了你还想着吃呢,赶紧去找!”
小黄有些郁闷,转身挥了挥手,撑着伞走了,边走边小声嘀咕着,“都什么事儿呀,人倒是都回来了,人情不见了……唉!”
“你小子说什么呢!”李叔在他背后喊了一句,吓得他往前蹿了好远,步伐都加快了些。李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唉,让你们看笑话了。”
肃海摇了摇头,从小黄单薄的背影上将目光收了回来,随口问着,“他的父亲是村子里的老住户吗?”
“对,”李叔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住了几十年了,我们这辈人就这样,从生下来就在村里。前两年小黄在县城买了房,才把老黄接过去一块儿住。”
“唔。”肃海不置可否。
李叔这才想起来,打量了这支队伍一眼,看到几个剧务抬着人形的东西,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是?!”
“嗯。”韩耀宁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给他,被他摆着手拒绝了。
“唉……”李叔又叹了口气,被多年贫穷生活磨砺出的一脸风霜,好像在面皮上生出了厚厚的茧子,让悲伤和苦痛没法一一镌刻,“走吧走吧,忙你们的去吧。我去跟慧芳说,今天给你们弄两个好菜,好好吃一顿,你们年轻人不总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
肃海擦着头发,水珠被柔软的毛巾吸收了,留下一小块濡湿的深色。
导演从昨天起就病了,整个戏也随之停了下来,沈亭暄便待在房间里翻看带来的书,只是没看几页,就跑了神,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到遥远的山峦里去。
那里终年漂浮着层层雾霭,浓稠而缓慢地借fēng_liú动,拨不开,吹不散,如同眼前的这几桩案子,叫人摸不着头脑。
肃海走了过来,从她面前把书抽走,翻到封面看了一眼,“清稗类钞,是写什么的?”
“什么都写,我看着打发时间的……”沈亭暄说,任由他翻了两下又把书放了回来,“小海,这些案子是一个人做的吗?”
“怎么说?”肃海没有回答,反而想听听她的看法。
沈亭暄便打起了精神,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略做整理,这才说道,“最开始的刘副导和刚才发现的吴师傅,他们的死法一致,都是被凶手用随手捡来的石块击打后脑而亡,而且作案时间都在白天,案发现场也都是很随机的,可以说是凶手临时起意。但金老师和郭老师的案子,他们两个人的死亡时间都在凌晨,只是一个是被捅死后吊在树上、另一个则是在遭遇殴打之后按在猪食槽里溺死,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冲动杀人,更像是蓄谋已久的报复。所以,这会是一个凶手做下的案子吗?”
她停了停,在肃海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赞同或者反对的痕迹,只好又说下去,“我倾向这里存在两个凶手,一个人杀了刘副导和吴师傅,另一个杀了金老师和郭老师。”
“嗯……”肃海对她的猜测没有评价,只是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为什么不能是凶手的作案模式呢?一个冲动一个蓄意,刚好两轮反复。”
“噫?!”沈亭暄被这个推测惊讶到了,连眼睛都瞪圆了几分。
“开玩笑的。”肃海隐秘地勾了勾唇角,把手里的毛巾放在一边,“我同意你的看法,应该存在着两个凶手。”
“那会是谁呢?他们是单独作案,还是合谋呢?是村里的人还是剧组的呀,或者一个村里的和一个剧组的,这样搭配?”
“不好说,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做出判断。”
“唉……”沈亭暄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
“等什么?”她追问。
“韩耀宁和顾少茴,”肃海半垂着眼帘,看着桌面上细细的纹路,“还有这里的乡警。”
***
韩耀宁带回来的消息并不那么令人满意。
“不同意停止拍摄?”沈亭暄露出惊讶的表情,“王导自己不都病了吗,这么敬业呀……”
韩耀宁摇了摇头,“王导都快爬不起来了,哪还有功夫管这些。是苏红联系了投资商,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了,没想到对方不同意,坚持说耽误几天不要紧,剧组的人都没心情干活,那就把薪酬翻倍,总之一定要把片子拍完。”
“为什么呀,”正巧这时水开了,热得快在老旧的热水壶里发出尖利的响声,沈亭暄走过去把电源拔掉,小小的壶口黑洞洞的,翻滚着咕嘟咕嘟的热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就是这里实在太偏了,所以还没有风声漏出去,但宣发的时候肯定跑不掉。不管凶手在不在剧组里,这都是带着人命的事情啊,考虑到影响这么坏,很大几率是根本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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