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送来的男装,勉勉强强恢复一些自在,“我好了。”
得到姑娘们的同意,老笠进屋开始飞快四处摸寻。明明是他的屋,他却像个外人,要遭受着四个女人异样的眼光……老笠脸上的微笑挂不住,解释道:“实不相瞒,老朽在找一个小挂珠。”他说着,用两个手指比出一个大小,放在腰间,“当时同老朽的兵符系在一起。”
“兵符丢了?”百里思霈脸色一下难看十分。
“兵符还在,只是挂珠丢了……”
莫晓情看不惯老笠穷酸的样子,不屑道:“一个挂珠而已,出城老娘送你一箱。”
“这不是普通的挂珠,这个挂珠是老朽寻找女儿的线索,独一无二……”
“你不用找了。”
一直靠在角落的如淞打断他,冷冷重复道:“你不用找了。”
如淞的态度说明一切,老笠早就怀疑她,当即扭头向她走去要问个清楚。百里思霈抢先一步拦在如淞身前,紧张道:“督尉,恐怕有误会。”
“交出来。”
老笠已经断定东西在如淞身上,见百里思霈拦他,早就知情的样子,脸上笑意全无:“姑娘,你知道偷窃和包庇嫌犯,军中法纪如何处置?”
莫晓情预感情况不对,急道:“老娘又不是军人。”
“交出来。”
如淞交不出来,莫晓情和百里思霈都知道,所以越发紧张:慕容殊生死未卜,现在城中督尉最大,惹恼了他,在这里恐怕一天也待不下去。亦或是生不如死。
如鸢昨晚睡的早,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一旁默默听着。此时她见她们都不说话了,走到老笠面前,轻声问道:“你丢的挂珠什么样?”
“血丝菩提。”
“是这个吗?”如鸢说着,从脖颈的衣领里掏出一根红线。
红线正中垂着一个珠子,质地坚硬,乳白的颜色,里边有一条条红色和线纹,十分稀奇。
方才如鸢换衣服,虽然背对众人,但眼尖如莫晓情,早就注意到她脖子挂着东西。此时她展示给老笠看,她当场“啊呀”一声,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百里思霈捂住嘴,转头看向如淞,一脸震惊。如淞触及她的视线,低声吼了一句“都说你不用找了!”
如淞跳下床往外走,老笠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她,一声令下:“来人!”他一手扯掉如鸢手里的挂珠,归为己有,下意识揉搓。
忽然,他僵住了,命令卡在嗓子发不出。
血丝菩提子是一种较稀有的植物,故命名为血丝菩提。与其它挂珠不同,血丝菩提独具特色和韵味的是它越搓丝越红,丝越红它的价值也就越高。
他手里的确实是血丝菩提,血丝却淡极了。至少比他丢的那个搓了小二十年的红丝淡很多。
不用找了——如淞重复的话有着另一层含义,老笠恍然大悟:不用找了,挂珠不用找了,女儿找到了!如鸢就是他的女儿!
老笠的儿子带着兵站在门口,久久没听到老笠下命令,进屋疑惑道:“爹?怎么了?”
“找到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如鸢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拿出来的,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这个珠子她从小戴在身上,没摘下过,也没理会过。这么些年都没有丢,或许注定了这一天的相认。
如鸢只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渐渐恢复了平静,“我叫慕如鸢。”
“好!好名字!”老笠喜极而泣,听到儿子进屋,大声道:“笠鹰!她是你妹妹!”
屋子里只有老笠在高兴,笠鹰和他的手下皆是一脸刚才是不是幻听的疑惑。莫晓情等着看戏。百里思霈想替自己小姨子高兴,看如淞一脸悲愤,如鸢一脸冷漠,把话咽了回去。
如鸢道:“督尉,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会错!整个轩辕大陆血丝菩提不会超过十颗,帝辛有三颗,姬家有三颗,蛮夷有两颗,剩下的便是我与女儿一人一颗。你是女子身,年纪也相仿,名字也像,不会错的……”
老笠激动不已,颤着手把挂珠重新串好,抬手准备给如鸢重新戴上。谁料如鸢偏头,后退几步躲开了。她道:“物归原主。”
“她!她!”笠鹰似乎明白过来,顿首捶胸,盔甲哗哗作响,“她昨天差点让狴犴吃了!她!竟然是……?!”
“昨天,我是想同归于尽。”
关于昨天的行为,如鸢一言声音不大,语出惊人,“我是个杀手,刺客,更多的时候是个怪物。‘收人钱财,□□’,这是你们军人最不屑的小人。所以我,有一个姐姐就足够了。”
“二丫……”如淞没想到如鸢少言,心里竟是这么想,震惊之余,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全化成泪流下来了。她回到如鸢身边抱住她,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不是怪物,你不要寻死。呜呜呜,阁主根本没有怪你,呜呜呜,你是姐姐的骄傲……”
如淞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想什么说什么,她以为刚相认的妹妹就要离开自己,为此纠结了一晚上。同如鸢的坦诚相比,如淞自觉狭隘,心生愧疚。
如鸢不知如淞心里所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此刻她更像个姐姐,坚强的没掉一滴眼泪,似乎眼泪都在昨天用完了。关于儿时的记忆,如鸢早就不记得,这辈子对自己好的人屈指可数,大丫父母的仇她报了,慕容殊的恩,还没还完。
老笠父子二人十分尴尬,百里思霈感动之余,不忘照顾他二人的感受。她道:“可喜可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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