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长大的。
沈姨受了我妈的嘱托,对我严加看管,基本上不允许我出门和其它同学玩乐,把我锁在家里,为我请家教学习。
那时候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叫思怡,她比我幸福许多,从小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性格也比我好上不少,经常在我门外唤我,可惜的是,我连和她多说会儿话,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真的很想说话,却无人可说,这不爱说话的毛病,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
然后我就到文具店里买了一本带密码锁的日记本,把我每天的心情,都记录在里面,对妈妈的,对老师的,对朋友的。
思怡作为我唯一的朋友,也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这日记本密码的人。
有次轮到思怡放学执勤做卫生,但她需要赶紧到小说摊去抢一本限量的言情小说,想请我帮她做卫生,但我哪能啊,每天沈姨都准时地守在校门口接我,晚了五分钟她都会冲进教室找我。
我只能拒绝了她。
她却生气了,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我却不近人情,但我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最后我和她吵得不欢而散。
可是第二天,班主任却在午休的时候,突然闯进了教室,从我抽屉里找出了那本日记本,说我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是有问题的学生。我喜欢写日记的事,全班都知道,但好在他们都不知道密码。
然而班主任却在我的震惊中,输入密码,毫无阻碍地把日记本给打开了,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是思怡向班主任告密的。
为什么会说我有问题呢,因为我里面充斥着对妈妈的抱怨,对老师同学的吐槽,还有时下自己追星时的疯狂。
更令我感到绝望的是,班主任把我当作反面教材,竟然当着全班的面,把日记内容,一点点地读了出来,让我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
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写过日记,我希望有一个自己的空间,承载着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我不主动打开门的话,永远不要被别人知道的那种空间。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有了微博,我开始有了一个奇怪的癖好,找那种看上去绝对不会回复的僵尸号,或者被别人废弃了的号,发私信,记录心情。
我很开心,终于有了这样的一个空间,让我可以说尽心底的话。
可是我最近和微博私信的频率变得很少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有你出现在了我身边的原因,我在试着,让你成为我的日记本。
说到这里,你可能又要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提过我的爸爸。
其实我家里的事,连对月月,我都从来没有说过,但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应该都告诉过你了吧,也可能没有,因为这些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看到刘逸夫的举动后,止不住地心乱的原因。
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在婚内出轨了别人,我的母亲并没有因为我而苟活在这场失败的婚姻中,当即要求离婚,但最后因为慌忙之下并没有收集证据,造成证据不足,只拿到很少的一点家财,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为了我的生活费,和我爸爸纠缠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的妈妈如何将全部希望压在了我的身上,如何将自己扭曲的婚姻观强加给我,就不说了吧,至少我现在有你啊。只是这段郁郁而终的感情,从小就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阴影。
我这样的一个怪性子,早年你或许会因为新鲜感而依着我,要是到晚年,你会不会像爸爸,像刘逸夫一样,流连于别家女人的芳华呢。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扭头看了眼身边同样在写信的你,店内的风铃响起,登山客们来了又去。
嗯,你会一直在的吧。#
“砰砰砰—”唐潜礼在洗手间外,大力地捶门,“阿煦,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赶紧出来,我要撒尿了。”
梁煦匆忙间把信连同信纸塞到了西装的内袋里,转身按了马桶的抽水键,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身影时,才发现两眼已然通红。
打开水龙头,想要给自己洗把脸,手机却响了两声,是微信来了消息。
刚刚谈妥的那笔生意,还有些细节问题需要商榷,耽误不得,他连忙强撑起精神,拿起手机,却发现是连思勉那小子发来的消息。
“瞧瞧,我身边的人美不美丽?”
他没心情理会,刚准备关闭,就看到紧接着发来的一张照片,他面上的青筋瞬间暴起,手撑着洗手池,眼睛如刀似的把照片里的人从神态到五官看了个遍。
是她,连着比剪刀手的呆滞样子,都是属于蒋画画的。
他立马把界面切换到通讯录,稳住颤抖的手,拨打了连思勉的电话,那小子就像故意整他似的,一直不接电话,直到快断掉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不待对方说话,梁煦的声线嘶哑又急,“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的时候,我就在想,就让唐唐和煦煦这样孤独地相亲相爱一辈子,似乎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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