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财一愣,不知道喻婆婆为什么会骂林总管,觉得她应该是搞错了,就说道:“喻婆婆,我是宋大财,我不是林总管。我来救你来了。”
喻婆婆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宋大财,迟疑了一会,又闭上了眼睛,说道:“哦,你是……宋大财啊……”
宋大财又问道:“喻婆婆,你怎么会胸口中了一刀?”
喻婆婆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大财啊……你是个好人……你阿娘也是个……好人……”
宋大财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喻婆婆还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心想她是不是伤得糊涂了,说道:“喻婆婆,你不要说话了。好好歇着,我背你,啊不,我扶你出去啊。”
喻婆婆实在长得太胖了些,宋大财扶她都有些力不从心,根本不敢说背她出去的话,连忙改口。
他现在只是希望后面跑进来的人不止一个,可以帮忙把喻婆婆救出去,他好再去救他的三叔公。
喻婆婆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管我……我这……伤是……没得救了……”
宋大财劝道:“喻婆婆,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救你出去的。”
喻婆婆继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的伤……我……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你阿娘……是个……好人,她却是……死了……”
宋大财扶着喻婆婆,看了一眼外面的坑道,继续劝道:“喻婆婆,不要急,不要紧,你的伤可以治好的。”
喻婆婆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紧闭着眼睛,又说道:“那个……杀千刀的……林士立,他……不是个好人……他骗了我……骗了我,这……都是他……搞出来的……你阿娘……是个……好人……”
喻婆婆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说的话都缠夹不清,一时又说起林总管,一时说宋大财的阿娘来。
说完这句,她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宋大财劝喻婆婆不要急,自己却是着急起来了,紧张地看着外面的坑道,叫道:“怎么还没有人来啊,来人啊!来人啊!救人啊!”
他着急地叫了好一会,外面的坑道却是没有人进来。
这时,喻婆婆却又醒了过来,这时她又睁开了眼睛,语句也通顺了些,说道:“我就要死了,大财啊,你不用叫了,你是好人,我……”
说到这里,喻婆婆突然眼睛使劲一撑,呻吟了一声,又咽了一口气,说的话又断断续续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阿爹……不是你阿爹……啊……”
这是什么糊涂话?我阿爹不是我阿爹,那你喻婆婆是不是你喻婆婆?
宋大财觉得喻婆婆一定是神志有问题了,但知道这不是什么争论辩解的场合,就说道:“喻婆婆,我扶你起来啊。不要说话了,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喻婆婆却是忽然提高了声音,恶狠狠骂了一句道:“哎呀……我……不行……了……的……林士立!”
这句咒骂耗尽了她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完她便脑袋一垂,喉咙里咯的一声,这回是真的死透了。
矿上有些传闻说这个林总管跟这个喻婆婆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口味还有点重。
宋大财虽然不关心这些八卦,但还是听到过这些传闻。
现在喻婆婆说话虽然缠夹不清,没有说出到底是谁刺她这一刀的,但她拼了最后一口气,都要骂他一句,可见她的那一刀一定跟林士立脱不了关系。
宋大财此时却是没有时间去计较喻婆婆和林总管之间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去猜喻婆婆要告诉他的秘密是什么,这个时候还是救叔公要紧,于是撇下喻婆婆的尸体再往前跑。
宋大财跑了没多远,坑道里越发惊险了。
顶上像暴雨一般落着石,落着砂,落着泥,坑道里已经堆起又多又高的泥石堆,人已经无法行走了。
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不知道哪里散发出来的硝烟硫磺味。
再没有跟进来的人了,宋大财摸起一把掉落的镐锄,贴着矿道壁躬身边挖边爬,才得以进去,又进去十多丈,坑顶已经完全垮塌,掩埋了坑道,没法再进去了。
大概这里就是饶金来所说的被堵住了的坑道了吧。
这时候,悲情就是这一堆小小的砂石,他宋大财在外头,而三叔公就在里头。
宋大财发疯似的抡着镐锄一个劲地挖,丝毫不管落石落砂砸在身上头上,似乎再也感觉不到疼,再也感觉不到累。
只是他越挖,坑顶上面砂石烂泥垮下来越多,挖不胜挖。
可是他挖了没多久,身后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坑道剧烈地震动起来,把他掀到在地上。
宋大财爬在地上一看,来路上的坑道已经完全堵死,此时前不能进后不能退,他等同于被活埋在前后不足两丈的坑道之间。
脚下的大地仿佛一个被激怒的巨人,颤抖着,似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天怒气了。
宋大财耳边充满了隆隆作响的声音,面前坑道的地上和壁上撕开一道道裂缝,仿佛慢慢张开的地狱之门。
看到越来越大的裂缝,宋大财这时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他只能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地摸着坑道壁,向来时的坑道爬去,想要逃出去。
然而已经晚了,他已经进来太深了,还没爬出两步,坑道顶上的砂石没命地往下倾倒垮塌。
矿灯终于全灭了,听得咔嚓一声巨响,坑道裂开了开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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