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师哪会管他心中在想什么,呵呵地干笑两声,又补充说道:“有人形容一种人是这样形容的,天上飞的,只有风筝不吃;地上有脚的,只有板凳不吃;水里游的,只有舟船不吃。这些话啊,用来形容我裴万品这样的人,那是最为恰当不过了。”
这些话或者有些好笑,但袁校尉只是感觉脑袋迷迷糊糊的,那种莫名的恐惧感觉也没有消失,没法会意陪笑。
裴大师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袁校尉,似乎袁校尉只是一只干馒头似的,听得懂或者听不懂他的笑话都没有关系,继续说道:“为了研究各种食物药物,我可是走遍了世间各种地方。袁校尉,你听说过血瓜没有?一种生长在雪山之巅的瓜。”
袁校尉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么奇异的瓜,说道:“雪山里的瓜?卑职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
裴大师本不是很耐烦的人,此时却是一反常态,变得很有耐心,不仅给袁校尉说了这么多话,这时还仔细地解释道:“这种血瓜的血这个字,是血液的那个血,不是雪山的那个雪。这种血瓜很是奇特,长在皑皑白雪之中,瓤是血红血红的一团,有大有小,有的比人头还要大,有的比拳头还要小。”
袁校尉想象了一下,觉得裴大师描述的似乎是西瓜,问道:“裴大师,你是说它长得像西瓜?”
裴大师解释道:“雪瓜确实像是没有籽的西瓜瓤,但是它的皮不是绿色的,或者说它没有皮,只是包裹在真正的雪里面。雪瓜这种东西,只能生长在雪山之巅,无藤无叶,只是一团一团血红的瓤,有时却是一片连在一起。拿刀剖开雪皮,里面血一般的瓤就会露出来。”
袁校尉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那血就会流出来吗?”
裴大师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袁校尉,笑了笑,白牙灿然,说道:“那雪山之巅都是千万年不化之雪,那血瓜一直长在那里。它又不是飞禽走兽,剖开之后,天寒地冻的,自然没有血流出来。有时雪瓜的皮已经消融,只有一团血红的瓤,也还是不会像血一样流出来。”
袁校尉不知道裴大师啰啰嗦嗦地说这血瓜干什么,唯有连连点头:“这血瓜还真是奇特。”
裴大师继续笑着,缓缓地点点头,说道:“嗯,这血瓜还真是非同一般。用它制出来的丹药,其中有一种叫慎恤丹。这种慎恤丹,可以说是集魔鬼与天神为一体的神奇丹药。为什么说这种丹药集魔鬼与天神为一体呢?那是因为它的服用很有讲究。要是胡乱服用,会害人性命。如果服用得当,虽然也会有损人道,但它可是有易筋洗髓之效用,可以使人延缓衰老,从而延年益寿。盛老的长寿,跟长期服用这种用血瓜制出来的丹药很有关系。”
哦,原来裴大师说的还是养生的东西,袁校尉似乎听明白了,说道:“这种血瓜真不错,只是生长在雪山之巅,采摘恐怕不容易。”
说到采摘雪瓜之事,裴大师眯起了眼睛,似乎陷入到当年的回忆之中去,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这种血瓜不仅难得,而且还极为罕见,它的采摘难度之大,恐怕不是一句千辛万苦就可以形容的,说是用命去换都不为过。当年为了寻找和采摘这种奇特的血瓜,我和我的三位学生一起去了渺无人烟的文森雪山。你听说过文森雪山没有?”
“没有听说过。”袁校尉自然也是没有听说过,摇了摇头,“那血瓜是不是只有文森雪山才有的?”
裴大师摇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在一些极寒之地,应该就会有,例如犹斯国的那瓦大山。只是我从典籍中查到,说只有文森雪山那里肯定是有的,而且有确切的方位。而那瓦大山这些地方,有时会有,有时却又会没有,有时长在这个地方,有时又长在别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要去文森雪山或者那瓦大山这种地方,搞不好是会死人的。虽然文森雪山比那瓦大山要凶险得多,但我还是没有选择那瓦大山,免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到头来却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毫无收获。”
“嗯,确实应该去那个什么瓦大山。”袁校尉实在太疲倦了,连话都说错。但话一出口,他就察觉自己说错了,又连忙纠正道,“不,应该去文森雪山,免得扑了一个空。”
裴大师哈哈一笑,又露出白白森森的牙齿:“那文森雪山坐落在方圆千里无人烟的雪原,那里终年积雪,运气不好之时,走上一年都见不到人影,一路上山下山,除了白莽莽的山峰,就是白茫茫的雪。没有河流,没有树,没有草,更别指望能找到飞鸟和走兽。”
袁校尉此时已经呵欠连天,本来都不想听下去了,见裴大师还是没有打住话题的意思,只好附和道:“看来,非常之物必产于非常之地这句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嗯,说得好。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人之所异也。”裴大师又拿起手中的石头看了看,继续说道,“我带着我的三位学生一行四人,从最靠近文森雪山的村子出发,一去一回只要二十天左右。但是文森雪山那里的气候变幻莫测,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备足了三十天的干粮。结果我们是顺利采摘到了血瓜,但是在回途中碰到了暴风雪,最终引发了雪崩,把我们四人困在一个雪谷之中。”
裴大师大概哄小孩睡觉,讲故事讲习惯了,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他说得不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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