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校尉听了这些话,恨不得跳起来杀了这个老家伙:“放你妈的狗屁!你下毒害我,还振振有词。快点给我解毒!”
裴大师却是微笑着,轻轻地说道:“哦,袁校尉,不要生气,不要紧张,放松一些,你会死得更安乐。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说再多的脏话也没有用,对不对?这就像qiáng_jiān,你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好好享受吧,不要让自己这么难受。”
袁校尉当然不会听裴大师的鬼话,只是此时他全身渐渐失去知觉,就是连小指头动一动都是极为艰难的动作。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的来临,感到越来越害怕,最终软了下来,换上了哀求的口吻:“裴大师,我们是一起走这趟差使的,您给卑职解药吧,卑职会感谢你的。”
裴大师看着袁校尉,继续微笑着:“你要感谢我?”
袁校尉见裴大师这样说,觉得有一线希望,又说道:“感谢裴大师。卑职好了之后,一定完全听从您的指示。那小子卑职可以帮您杀掉。这样就不会浪费干粮了。”
裴大师听了,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门后面躲着的宋大财早就感到四肢软绵无力了,他听了裴大师和袁校尉的对话,已经明白自己虽然存了个心眼,没有吃裴大师给的干馒头,但是霹氨伴雾剂的毒气防不胜防,他还是中毒了。
他此时听见了袁校尉的话,又见裴大师眼睛看过来,吓得蹲踞不住,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裴大师听到动静,皱了皱眉头,朝门口这边望了望,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他不知道宋大财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吃他给的那只干馒头,但是毒气是一定吸进去了的,这个时候一定四肢软绵无力。
他没有去理会门口那边的动静,而是转过头来对袁校尉说道:“袁校尉,你错了。人活于世间,最是难得的,就是安乐地死去。本来你于军中服役,怕是很难得到善终,可是现在我帮你达成了,你应该感谢我。但是呢,你用不着感谢我,就算是我对你的救命之恩的报答吧。”
袁校尉此时舌头都没有知觉了,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听得见。
听了裴大师的歪理,他张着嘴巴,嗬嗬地呼着气,眼睛向上翻着,愤怒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阴险的小人。
裴大师叹了口气:“唉,造化弄人啊。”
然后,他语气一转,坚毅虔诚地说道:“袁校尉,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你会理解我的。你是个优秀的黑衣卫,你应该明白我们的职责。我要忠于我的职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禀告盛老查访到的结果。
“而你的职责是保护我的安全,你就是用生命也要保护我的安全,这也是你要捍卫的荣誉。
“我们就那么点干粮,我们必须保证我们有人能活下去,向盛老禀告这里的秘密和奇迹。
“因此,你的那份干粮应该奉献给最应该活下去的人,也就是我。
“待我被救出,我会告诉世人,你为了职责献出了你宝贵的生命,值得我们赞扬和纪念。
“你的家人,你的妻儿老小,你的朋友同僚,都会以你为荣。你为伟大、光荣和正确的使命做出了贡献,你是伟大的,光荣的,你应该为你的牺牲感到幸福……”
“呃……”裴大师这长篇大论的,悼词一般的陈词还没有说完,被伟大了的,被光荣了的袁校尉就有气无力地从喉咙中吐出了他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个音节,从此不动了。
裴大师看了看袁校尉,站起身来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探了探他的脖子,然后从他身侧抽出佩刀,端起矿灯慢慢地向门那边走去。
袁校尉已经被解决,现在该轮到宋大财那小子了。
他知道宋大财那小子即使没有吃他给的干馒头,此时至少也是浑身无力了。
但是他在明处,而宋大财是在暗处。所以裴大师还是很谨慎,竖起耳朵静静听着黑暗中的动静,睁大眼睛细细看着矿灯照到的角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宋大财浑身酸软,正倚在门边坐着。
听到脚步声,他探头一看,看见裴大师提着刀子向他走了过来,急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居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干馒头朝裴大师扔了过去,也不管扔中没有扔中,转身就跑。
他没有吃裴大师给的干馒头,同时拿了裴大师给的干馒头就出了门,离那散发毒雾的矿灯要远得多,因此他吸进去的毒气要比袁校尉少得多。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浑身无力,跌跌撞撞跑不了几步,左脚一软,就向左边一跤摔去。他下意识伸手去扶,以为能扶到墙,却是扶了一个空,啪哒一声就倒了下去。
吸进了这种毒气,最忌讳的就是强行用力。
宋大财这一跑,手脚软绵绵的,就没有任何力气,他挣扎几下也没有站起来,只好手足并用,奋力往前爬出。就爬了两步,宋大财的手就碰到冰冷冷的一只脚,却是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宋大财一惊,就伸手去摸了摸,那脚上的所穿的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一触即烂。
那站在他面前的人却是依旧一动不动,似乎不是个活物。
宋大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原来他黑暗之中正好跌进左侧的偏殿,所触碰到正是那尊女神像的的脚。
他连忙转回头一看。这偏殿只有一个门,灯光已经出现在门外过道上,他想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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