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记得!”沈长释点头,说到看戏,他想起来那叫徐堂的就气。
“那醉女口中喊过这男人名字。”姜青诉一根手指敲在了沈长释写的信息上,这么一说,沈长释也立刻想起来了。
那疯女人的确喊过许凤遥,让他救她,这么一想,事情还当真是巧合得很。
单邪朝沈长释伸手,沈长释乖巧将阴阳册交了上去,翻开一看,尽是白色,又反复翻了好几次,才出现了一抹黑,当黑色出现的同时姜青诉道:“单大人快看,马上就消失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单邪的手便指在了阴阳册上,阴阳册中立刻起火,册子啪地一声合上,被他重新丢回了沈长释的手中,那一排黑墨组成的字就漂浮在单邪的手心,许凤遥的生成八字与去世时间全都在他手中浮现。
沈长释道:“无常大人,恐怕人间有什么绊住他了。”
“若到了地府迟迟不能投胎,至少会像许久之前的李慕容一般在奈何桥上来去不得,如何地府这么些日子都没见过这个人?”姜青诉问。
单邪道:“还有一处,不在地府,亦不在人间。”
姜青诉与沈长释互相对看一眼,同时开口:“离魂道。”
说罢,姜青诉与沈长释便要一起去离魂道捉鬼了,他们去人间办案,走过奈何桥便可直达人间,从没去过离魂道。
据说离魂道无光无图,什么也没有,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来往的魂魄,那里有生与死两边,生通往人间,死通往地府,但若是死了的人过去不人间,却没听说过居然还有来不了地府的。
沈长释将阴阳册收起,告知了单邪后两人便要一同去离魂道,单邪瞥了兴致冲冲准备出门的两人,深吸一口气后居然像是叹了口气般吐出,还是跟上了。
姜青诉侧头对沈长释说话时余光瞥见了跟上来的单邪,于是问沈长释:“沈,你知不知道顺着忘川河岸一直走,能看见彼岸花?”
沈长释猛地一惊,睁大眼睛朝姜青诉看去:“您瞧见了?”
“瞧见了,一大片,都长到河里飘在水面上了,怎么了?”姜青诉不解。
沈长释眨了眨眼睛:“您没碰到花儿吧?”
姜青诉摇头:“怎么说?那是单大人养的宝贝,不让人碰的?”
沈长释松了口气摇头道:“并非如此,彼岸花从何而来我不晓得,不过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彼岸花处,只有花儿能生,其余不能生。”
“地府中,也没有什么是生的吧?”大家不都是死了才来的吗?
沈长释伸手指着自己又指着姜青诉道:“白大人,你我都是生。”
姜青诉扑哧一笑:“我知,这话便不提了。”老早她就悟透了这层道理。
沈长释摇头:“您不知,为何死后的鬼魂要走奈何桥,即便是过忘川河摆渡的,也只靠奈何桥那边走,便是他们想生,离死越远越好。若是寻常鬼魂靠近彼岸花的方向,恐会魂魄散乱,若碰到彼岸花,必然魂飞魄散,这便是有彼岸花处,其余不能生的由来。”
姜青诉一顿:“鬼差阴司皆不能碰?”
“不能碰,除非你生生世世留在地府,不打算投胎。”
姜青诉回想起自己与单邪开玩笑,说拉着沈长释一起去彼岸花丛里画人像,现在想来,别说拉沈长释画人像,让他往那边走也是不愿意了。
单邪那一把拉住她,不是为了让她不踩花苗,而是免去她魂魄上的迫害,他知这地府中人终有一天都会离去,来者久留他不喜,来去匆匆他不悲,所有鬼魂终能投胎转世再为人。
唯有他……
姜青诉猛地朝后看了一眼,看见了单邪时,对方也正在看她,似乎每次都这样,姜青诉瞧他时,视线总不会落空。
难怪他愿造出破坏生死的长生碗,就为了留一人生生世世陪伴左右,也难怪他会去地狱,因为那里的人饱受折磨,日日重复痛苦,千万年不得往生,那里的人,才与他最熟。
“白大人怕不怕?”沈长释开口问她,姜青诉回神:“怕什么?”
“离魂道啊,我来地府四百多年,从来没去过呢!”沈长释不是怕,是激动和紧张,一边搓手一边笑。
姜青诉顿了顿,垂眸说:“有什么好怕的,单大人跟着呢。”
离魂道中的确无光,什么都没有,只有每个人的魂魄自带微光,脚下踩着的不是路也不是水,湿滑地从脚踝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姜青诉与沈长释入了离魂道后,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远处一个个飘来的魂魄,顶着魂火余晖快速走过离魂道,他们知道哪边更吸引他们,前往人间痛苦,前往地府舒服。
离魂道不深,虽望不到尽头,但每个人的速度都很快,姜青诉三人算是特殊的,逆流而行,在众多几乎算得上转瞬即逝的魂魄中搜寻。
“这么多人死,怎么找?”沈长释道。
姜青诉说:“没朝咱们这边飞过来的自然就是了。”
单邪这时开口:“右方。
喜欢且听无常说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