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什哈德东北,唐人东行主营用短暂的战斗歼灭了半数以上的伽色尼人。这种结果出人意料却又合情合理,了解内情的主营里面的人多在感叹影响了整场战斗的那个男人。
在这个时候,远在营地直线距离二百五十公里以外的东南方,一处不为人注意的山谷,山谷中鲜花烂漫,草木茂盛,数千匹马在山谷中惬意的游走,几个关键的入口高地,都有一些穿着黑色铠甲(黄色的皮革部分因为被鲜血浸染变色)的士兵持矛负弓,巡查着四周,山谷深处,一个入口掩映在草木深处的地下溶洞里,老罗在巡视所有日前受伤的战士。
溶洞里面的空间很高,也很开阔,类似这样的空间,在这片区域非常多,后世这种溶洞就是民间游击战争的用得非常多的藏兵洞,有点时候即使钻地导弹都没有任何用处。在这个时代,这种洞窟除了被用作藏宝地,就是一些马贼的栖身之所,因为种种的民俗传说外加对黑暗的畏惧,平素可没有什么平民愿意光顾,所以这种地方就成了老罗选定的最佳的驻兵地点。
虽然靠近南面不远就是哈里河,这处洞穴里面却很干燥,环绕洞壁上插着好多用牛油和破布绑在棍子上制作的火把——石灰岩溶洞内四通八达,并不缺乏向上的通气孔。
溶岩地形构成的洞窟大多环环相连,在这种连绵不断的山体中空的洞窟内,细究起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大大小小的石洞。老罗按照已经探知的洞窟的大小和位置,分别安排了士兵休息区、仓储区、厕所、餐饮区、伤兵修整区……当然这种地方肯定不如外界好,但至少可以给重伤的伤员提供一个安稳的休养之地。
“阚六郎,你的腿感觉怎么样了?”老罗已经在伤兵区走了差不多一圈了,眼前这个是个倒霉的小子,大腿上被伽色尼人用弯刀砍了一刀,如果不是有护甲防御,在骑兵高速冲锋的时候,能把他这条腿整个削断。
当然因为每个士兵都有止血带,也都学过简单自救的法子,所以才没有因为失血过多丢掉小命。
“将主,我的腿能保住吗?我还想跟着将主杀敌呢!”阚六郎一脸的哭丧相,他是当战时候重伤的十七个人之一,当时如果不是他拼命抓住马缰绳,恐怕早就掉下马被踩死了。这会儿伤好了一些,他又担心自己不能作战了,因为跟着这位将主打仗简直是一种享受,那种骑在马上用弯刀砍掉敌人头颅的感觉太爽快了。
老罗认真看了下这个憨小子的伤口恢复情况,这个小子的伤口就是他最后处理的,大腿上挨的一刀是顺着大腿骨纵向滑过,倒是没有伤及太多肌肉组织,血管被缝合后,皮肤缝合,并没有出现他先前担心的大面积感染(因为刀锈引起的伤口感染是这个时期战场死亡的最大原因),当然也许是缝合时候盐水消毒之类做得到位,也许是这个年代人的抗病能力比较好,大体上看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没有多少浮肿,估计问题不大,需要修养至少半个月,一个月内不能跑跳,然后还要吃药调养,不过以后免不了阴天下雨的时候会酸痛。接着上战场倒也没问题,不过你不怕再受伤啊?”老罗把阚六郎腿上的纱布更换好,重新缠上,很是随意的说道。
就算是拉拢人心,老罗也懒得做什么低三下四的表情,他看重这些唐人的血性,但却不会因为需要他们就改变自己。
按说老罗这种硬脾气是很难令人亲近的,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看着就让人感到畏惧。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军人的团体中,他却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原本角斗士出身的家伙们已经把老罗当成了神明,另外的一千八百骑兵校唐人士兵外加斥候营一部的不同族类战士也在事实和耳熏目染下开始向老罗的忠实拥蹩转变。
所以阚六郎的回答是,“受伤有什么好怕的,跟着将主一起多砍几个突厥人的脑袋才是本事!”
“没错,六郎说得好,多砍几个突厥人的脑袋就不吃亏!”
“说得好,该死的突厥人不让我们回家,把他们脑袋都砍下来!”
“……”
捧场吆喝的有负责看护的士兵,也有和阚六郎同样受伤躺在石板上的家伙,战场上下来只要不是却手脚或当场战死,其余的重伤只要止住血,缝合了伤口,再把营养不足,这些体质出众的家伙恢复得都很快。
士兵们的见识有限,也懒得弄清楚草原上部族的分类——实际上草原上的部落每十年就能换一茬,尤其是小部落,存在的时间很可能更短,没人能够确切的分清楚,所以他们把所有缠着黑头巾的家伙全叫做突厥人。在他们看来,阻挡他们回东方的家伙都该死,都该被砍掉脑袋。
“都闭嘴,老实点养伤,养好了伤,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混蛋,没砍掉几个敌人脑袋,倒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看着这些受伤的家伙吆五喝六的都兴奋起来了,这对养伤可没什么好处,老罗吼了一句,赶紧叫停他们。
几个缠着绷带挣扎着要坐起来的家伙赶紧老老实实的躺好,彼此之间还做个鬼脸之类,这些战士实际年龄都不大,最小的才十六七岁,放在后世还是中学生,可在这个年代,他们已经是每个家庭里的经济支柱。
几天前的战斗里,轻伤的已经基本没事,重伤了十七个,来不及救治的死了四个,算是阚六郎有八个已经完全稳定就等着恢复了,剩下的还有五个有些麻烦,这会儿在山洞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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