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责怪老罗沉不住气,实在是他在这个时空待得越久,对自己的那个时代就越发渴望,平时这些想法都在心底压抑着,难得看到和后世类似的物品,就理所当然的当成了一份希望。尽管怀疑那不是人类的造物,但终究只是怀疑,现在有机会了解一些真相,他又怎会不着急呢?
说起箱子上的铭文,其实还是老罗无意中发现的。从地窟出来之后第二天,为了去除收获物上面可能存在的霉菌,老罗就把不重要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晾晒,还加派了亲兵和骑兵校的人看守,关心藏宝的艾尔黑丝恩自然也在场。
老罗把长条箱子拿出来的一瞬间,艾尔的眼睛就直了,直接呼喝着箱子居然是小叶檀木做的,和基督教的圣约柜同种材质,可见里面装的东西肯定是宝贝。之后的话不用多说了,精工的金属板和金属球完全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工艺,艾尔黑丝恩当然同样看不明白,但是,木箱盖子外面镶嵌的铜皮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是铜皮,实际上箱盖上面的嵌着的应该说是铜板才对,因为厚度至少有六七毫米,上面还镌刻着精美的花草和山川的装饰纹样,当然这是老罗看到的结果,而艾尔却说这东西有古怪,值得研究一下。
于是,连同箱子里面的所有物品就存放到了艾尔黑丝恩的住处,好在完全不用担心它们的安全,不说箱子整体的重量,里外三层的护卫们也不会容许外人看到这东西。
连续数天没有结果,老罗都快把这事情抛诸脑后了,猛一听到李姌转告说有结果了,那份惊喜就别提了。
“艾尔……听说你找我?”推开艾尔黑丝恩所住的木刻楞房门,老罗都没注意对方在做什么,劈头问道。
“嗯嗯,有结果了,巴托尔你先别急,稍等。”伏案埋头的艾尔黑丝恩抬头看了老罗一眼,嘟囔了一句才接着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他可不是一个真正好脾气的人,如果闯进房子来的不是老罗,学者脾气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老罗才注意到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举止失措了。
缓了几口气,平静下心态,老罗才注意到艾尔黑丝恩的这个木刻楞已经重新布置了,原本在开海伦时候被老罗收起的那些笔记实验物品之类重新摆放了出来,这个曾经的大贤者并不喜欢每天跪在地上朝拜,尤其在改了一个拉丁名字之后更不喜欢做磕头虫,所以整个房间的布置很有罗马人的风格。
当然这肯定不是艾尔一个人的功劳,四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小子在房间里忙碌,他们是作为学徒和助手出现的,当然还不能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成绩,一切都只是从整理文件做杂活开始。
房子的正中有一张近五米长的长条桌案,上面摆放着各种皮纸记录的资料,还有一些艾尔黑丝恩实验做过的小型模具,老罗看到了仿制自己订制的望远镜的试验品,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说不清用途的东西。
两三把高背椅子放在桌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翻开桌面上的纸堆,老罗抽出几张绘制着不同图案能勉强看懂的东西琢磨了起来。
图纸上的文字是阿拉伯文,老罗只能将将看懂几个字样,不过上面绘制的是一种简单的显微镜,老罗不是科学家,但在军校读书的时候也曾经进过几次实验室,对这东西当然并不陌生。
只不过他现在没精神帮忙纠错什么的,只是盯着图纸上的纹样发呆。
最近的琐事实在太多,天气的骤变使得很多事情不得不加速运行,其中难免露出了很多平素里疏忽掉的东西。能帮忙解决问题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实在粗疏,老罗自然看不下眼,免不得指点几句,只是这种事情有一有二还可以,多了则必定牵扯精力。
造成的结果就是,老罗这种事事较真的性子引起的辛苦加疲惫,没人能解忧的情况下,颇有些坐困愁城的感觉。
毕竟罗开先原本只是个鹰派军官,顶多是经历多点,战力强点。他可不是什么封疆大吏之类的一府官员,触及民生的事情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很多事情也只能是凭借本能或者曾经在后世的见识来做,届时的结果是好是坏真的很难说。
想到抵达东方之后,要掌控军力,还要要兼顾士农工商各个方面,更主要的还要同东方的儒家碎嘴斗法,老罗禁不住头大如斗。
“巴托尔?”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老罗猛然警醒。
“你好象很累,巴托尔,最近下雪无事可做,你不如多休息几天……”记录完了脑中思路的艾尔黑丝恩注意到了老罗的精神有些恍惚,随口建议道。
“唉……没关系,就是有点累!”伸了个懒腰,靠在高背椅子上,老罗随口问道:“艾尔,听说前几天那个箱盖上的铜板能解读了?”
他现在已经能沉住气了,反正不管如何,该做的事情总有一大堆,一步一步做起来再说吧,事事求真非把自己累死不可。
“嗯,不是里面那个铜板,其实那东西是不是铜板都不好说,我是把箱盖上面的纹样弄明白了。”艾尔黑丝恩不紧不慢的说道,“巴托尔你知道吗?不论是希腊人、罗马人还是马其顿人,他们都喜欢在纸张上做点隐语之类的事情。”
“听说过……不过没怎么见过。”老罗曾经的朋友里面有喜欢收藏古董的,曾经介绍过一些西方古代贵族的癖好,徽章、旗帜还有家族铭记之类还有诸如笔记的纸张花纹中夹杂密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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