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刺部的人都是傻的吗?当然不是,事发突然,久经战斗的他们见到盔明甲亮的骑兵,第一个想法就是劲敌,很难取胜,但是被围在帐篷中间只能有一个结果——等死,所以不愿意等死的他们只好骑着马冲出来决战,哪怕是只能逃出去一个人去报信,总好过被围拢起来像牲口一样被屠宰。
对于草原人来说,战死是荣耀,躺着死在帐篷里是一种耻辱。
他们有横行商路的贪婪,有纵横草原的体魄,也有着正常男人的悍勇,但是……万物都有一个但是,他们没能来得及穿上仅有的皮甲——尽管那东西的用处不大,他们的弓箭射程很一般,他们的弯刀或者长刀不够坚韧,他们的长矛并不是足够的长,尽管矛头磨得很锋利……
与他们相对的,老罗这伙人则完全不同,恨不得牙齿都换成金属的,马匹的身上都披挂着坚韧的铠甲,骑士的身上就更不用说了,全身挂甲,长矛足有四米多近五米,虽然不及步兵长矛,但是对付马背上的敌人足够了,更不用说还有提前用来打招呼的弓箭,尤其是带头的老罗用的是铁胎弓和全金属的箭支……
战斗的两方武器没有对比性,连同体魄和战术同样没有对比性,尽管骑在马背上的人数差不多。
所以面临悲剧的他们只有更悲剧,先是弓箭的攒射,然后投矛穿刺,没有什么防御的他们面对老罗手下的精兵,只有死亡一种命运,尽管这种命运在发现了老罗的队伍冲下土坡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一切就像海潮遇见礁石一样,也像浆果掉到坚硬的石块上。
谋刺部勇士的箭支射不透老罗精兵的铠甲,甚至连马铠也无法穿透,长矛更没用,这玩意就是凭借长度和突然性,它们的木柄遇到了坚实的铠甲只有撞断的命运,或者是被重武器砸断,或者被刀子砍断,连同他们的刀子也会被砍断,从他们开始向外冲,总计也不会超过十分钟的时间里,全部掉下了马背,甚至还有的之间和他们的坐骑换了位置,变成了被马匹骑着。
能够冲击的骑兵全部变成了死尸,接下来的战斗可以说就是垃圾时间了,甚至都不用老罗再出手,只是几百个骑兵散开架势,在帐篷区一路平趟过去,准备反抗的人就像骑兵们练习的木桩一样没了上半截的凸起物,然后无声的倒在地上。
余下的收尾事情,老罗懒得去干涉,大手一挥由得手下们按照什伍组队去自由作战。
一些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骑兵倒在血泊里苟延残喘,喉腔里呛血的咕噜声或者低低的呻|吟声在马蹄声的背景音下几乎不可闻,只不过没人去救助他们,直到最后抽搐了几下,瞪着眼睛直望向昏暗的天空,寂然不动,然后变得和冰冷的开始冻结的血色融为一体。
这种场面见得太多了,老罗的心如铁石一般根本不做理会,既然为敌,那就是死去的才是最好的,容不得怜悯。
仔细查看了一下地面上散落的兵器,老罗才发现地面上谋刺部的战士使用的兵器竟然还有青铜剑之类的玩意儿,甚至还发现了带着半截木柄的铜制狼牙棒,铜锏之类的东西,而且明显看制式就是东方风格的,这些东西的出处不用说,肯定是来自东方,没准儿是什么时候失落在草原上,然后辗转到这里的。
虽然对这个时代只是稍有了解,老罗还是能从所有的物品上看出很多东西的。
兵器不整齐,少数几个穿着的铠甲也很破旧,说明这个时候的葛逻禄谋刺部还没有自己完整的冶铁工艺,或者可能规模很小,很难供应所有战士的装备,他们身上的衣袍多是羊皮配上麻布衬里——这已经算是不错的衣物,少数几个内里穿的是丝绸袍子衬里,虽然华丽,却都很脏污,显见他们没有自己完整的纺织工艺,不洁的卫生习惯,粗陋的皮制工艺,除了最好的那一顶帐篷,多数帐篷上都有补丁之类的玩意儿,看着很是落魄,显然对于老罗来说,这种部族除了有些牛和羊外加一些马匹,没有任何值得重视的东西。
按照后世的战争理念,战争的开端往往都是因为资源和财富,然后才是尊严荣誉仇恨之类其他的玩意儿,单纯因为信仰而发动战争的都是无脑的夯货。
而在这个时期,宗教战争或者生存战争才是主题。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之后,老罗才算是正式确认自己的猜测,虽然后世也有很多军事理论家谈论战争的因素,但是那毕竟都是纸上谈兵,远没有眼下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对于东方的大环境来说,突厥乃至鲜卑匈奴之所以南侵,不过是为了生存,对于上层的统治者来说,他们是为了财富,或者还可以说是羡慕嫉妒恨,对汉人的羡慕嫉妒恨。就和后世的仇富心态基本一个道理,如果富人的财富是好路来的,或许还可以容忍,偏偏富户的财富还是剥削穷人得来的,那这个心态就成了导致了战争的导火索了。
偏偏富裕起来的汉人有一种大族高高在上的心态,怎么会瞧得上茹毛饮血的蛮族?所以无法沟通有无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就像鲁迅先生写的那样,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于是,草原上的统治者就决定试试看吧。
结果,这些无脑的统治者与不开化的族群,就像是文盲进入了图书馆,他只知道书本和书架可以拆了取暖,而不知道书本上记录着怎样取暖的知识,当然即便知道,他们也看不懂。于是乎,雕梁画栋的屋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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