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的问话就是一个引子,这个引子成功的把帐篷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包括刚刚平定喘息的张慎。
“安排什么?”老罗随口接应了一句,然后说道:“从希尔凡走到这里,这段路很长,但是再长的路也有终点,从现在这里到终点其实没多远了,在抵达终点之前,我们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仔细谋划一下,诸位以为如何?”
老罗这话一出,顿时勾起了周围人的关注。他的话一点没错,这数万人赶路千万里,不是为了游玩的,而是重新寻找一块生存之地,这样的事情关系着所有人未来的命运。
在场的众人不说全是这个时代的精英,至少也是久经世事磨砺的,即便年轻如姆纳奇那噶之辈,也跟着老罗见识了太多世事沧桑。这样的一群人又怎会不明白老罗话语背后的含义?谋在事先,事中机变,事后总结这三样已经成了一路行来的行事准则,而且是老罗一直在倡导的成事前提。
“好!就听三郎的,都不要急着去休息,先琢磨一下后面的路。”还是老罗的准丈人李涅开口发话,队伍里年纪最长的老头子李坦不在,李涅就是他意志代表。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疲惫的,从镜湖过来的路毕竟没多远,只是琐事比较多,这些事情虽然烦杂,但它们的处理却已经形成一些约定俗成的流程,一些底层的军民也都会自动处理,自不必在场众人亲身处置,所以老罗的建议加上李涅的带领没人有什么不同意见,至于恢复得差不多的张慎,更是乐得如此,一路上总是被排斥在外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见众人纷纷同意,老罗看了看天色开口道:“也该到准备晚饭的时间了,叫人准备些吃的,过一会儿边吃边聊,还有,诸位把需要安排的事情也都先去交待一下,免得误事。”
“好,都去安排一下,稍后再过来!土龙子你的事情多,那些铁猴子谁也管不了,快去安排,你们也是!”年纪稍长的杜讷给罗开先做了捧哏,开始吆喝着把一众人都推走,连同张慎也赶走吃药。
盯着老罗半天的李姌冲他嫣然一笑转身出去,作为童子营的管理者,这个火娘子的事情同样不少。
等人走的差不多之后老头转身看着罗开先说道:“哎,你这罗家三郎,滴水不漏说的就是你吧?真不知道你家爷娘是如何教导你的。”
“杜老没有要去安排的事情?”老罗也不解释,反而开口问道。
杜讷学着罗开先往软榻上一坐,“老夫是跟你学的,该做什么事都安排人去做,只需把控负责的人,一切就能顺顺当当的,这法子确实不错,可以偷懒。”
“看杜老精神不错,老当益壮!您可是前辈,别拿我这后辈开玩笑。”老罗有些无语,这个杜讷当初在希尔凡的时候一副老迈承重的样子,如今一路走来不见疲惫衰老,反倒活的越发显得年轻了。
“你这年轻后生可不简单,张家人的事情可让老夫几个愁闷了好多日子了,结果今天被你几句话打发了,老夫刚才真的担心你会像对付裴卫两家那样,真的没想到,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随着话语,杜讷的感慨不断,过去这一年的日子比以往十年来的都刺激,领头的却是儿孙辈年纪的年轻小子,他又怎能不感慨?
“您老多虑了,张家与当初裴卫两家还是不同的,我又怎会老拳相向?当初在希尔凡排斥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和阿塞拜疆人走的太近了,权利二字会迷失人的眼睛的。”老罗也不谦虚,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唉,三郎说得不错,张家人有时候确实私心重了些。”杜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闷声一会儿随意感叹了一句。
……
奥尔基带着人把帐篷内外重新布置了一番,帐篷中间铺设了一张足有几十平方的巨大毛毯,毛毯的外缘则铺设了厚厚的兽皮来供人盘坐,然后开始有人用铜盘、铜盆之类端上新鲜的瓜果,二三十张矮桌子环绕着毛毯摆了一圈,然后开始安置各种铜制的餐具——这些东西基本都是不同时期的战利品,远处有人在准备烤肉的架子,几只宰杀好的牛羊被穿在不同的金属支架上,还有人在往上面刷油脂涂盐巴和佐料……
篝火点燃,烤肉的香味开始弥散的时候,出去交待事情的人陆续返回,
自然有人招呼众人选择自己的位置,作为队伍的带路人,老罗坐在了北向的主位上,挨着他一起坐的是火娘子李姌,然后老罗的左侧是民事方面的各个管事,诸如李涅、杜讷、窦铣、李轩、李铮和安娜莉亚女士等人,右侧则是军队方面的一众将领和军法处的几个头领,冈萨斯、程守如、阿尔克、西德克诺德、富拉尔基甚至还有海顿这个医官都有列席,坐席的方位之类完全没有什么讲究,这种规矩是否合乎习俗,其实并没人在意,连同被安排在左侧下首位的张慎都没有说话。
无他,老罗是实用主义外加自我理解的入乡随俗,实际上没人和他讲这时候东方的餐饮礼仪,因为唐人营的众人为了生存已经丢了很多东方习俗,难免浸染了一些中亚的习惯,至于来自西方的一些人,更是长期处于生活的底层,哪里会有功夫讲究这些?都没有统一的习俗情况下,正好适用于老罗这样随意的安排。
等待烤肉时间里,亲兵们开始端上来滚热的奶茶、奶酒之类,配合新鲜的水果,倒也算很是丰盛。
稍微垫了垫肚子,扯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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