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罗还是个在役军人的时候,他做特种大队长职务,与他配合的指导员是个比他还要忙碌的家伙,老罗还记得那个家伙姓王是个东北人,但是却不同于一般的东北人那样豪爽畅快,而是个整天逮到人就絮絮叨叨的家伙,为此大队里面所有战士包括老罗本人私下里都称呼王指导员叫王婆婆。
如今老罗深刻体会到了当初王婆婆的难处,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另一个翻版的罗婆婆。
没完没了的到处巡视,然后就地找人谈话。
每天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就像在进行一场没有结尾的战争。
他比谁都明白,如今这十几万人的命运已经与自己紧紧地拴在一起了,尤其经过一路的不断整合,自己和这些人已经分不开了,再苦再累都不曾畏惧过,何况只是动动口舌?
只是,赶路的时候,他懒得插手,所有的杂务托给一众人,如今却走动中发现有太多需要自己说话的地方,小到天气渐冷之后所有人的用水及洗漱问题,中到工坊乃至营地杂乱物品的堆放秩序,大到木房区的房屋布局通道规划,任何一项都需要老罗提出一些建言。
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没办法,作为职业军人,老罗已经习惯了整洁与有序,容不得身边杂乱无章的样子,这算不算强迫症老罗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终究不会是路人,所以……努力适应这个时代的同时,也改变一下身边的人们。
虽说劳累了些,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于是,从之前的那个夜晚的会谈开始,老罗把自己的活动范围渐渐扩散到了整个营地,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军队里面。
毕竟从一开始,他最重视的就是军队的建设,如今虽说武器之类还很原始,但是已经初步具备了成为一支强军的雏形,而且各分部的统领对老罗的话语可以说是言令即从,包括守备营的统将程守如在内,绝不会对老罗的指令打丝毫折扣。
所以关于军队的事情,老罗已经可以暂时缓手,民营的秩序却需要他加以关注了。
这并不困难,只是繁琐。
不同于军队,民营的事情大多琐碎而复杂,如同一团乱麻,东加长西家短的事情纠缠在一起。比如工坊的位置和木屋区争夺空间的问题,比如水源地分类取水的矛盾,甚至小到几个新设公厕位置的争抢问题……诸如此类,都是些可左可右的问题,难得只是有一个公正的人物来帮忙抉择。
好在之前一路行来,老罗这个带路人绝少犯错,积累了足够的威信,所以他的这种到处“指手划脚”没有惹人反感,反倒是几个老家伙经常抓住他不放,诸如杜讷、窦铣几个老人因为年纪大了总担心自己看不到未来,难免经常会让他讲一讲未来的规划,老罗也不含糊,稍稍描述了之后几年的绸缪,便让几个老人家精神十足的接着去忙碌。
如此这般每天闲转一圈,最后到童子营里面看看孩子们,顺便瞧瞧未来的老婆,哦,这时代叫娘子,李姌便会很开心的在他耳边嘟囔一些童文趣事,老罗也会随口说一些营地里见到的琐碎,倒也相乐融融。
夜晚会谈之后的第四天午后,老罗打发了囡囡和三猪儿几个小不点捣蛋鬼,与身边的李姌说道:“四娘,你去女营和女兵营那边转过没有?”
“瞧你这张木头脸,那边谁又惹你生气了?”李姌白了老罗一眼,有些嗔怪的回应。
老罗在自己脸上揉了几把,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僵硬,“还不是女兵营那些女人!诺大的营地被她们挂满了晾晒的衣服,花红柳绿的倒不像军营,而是染布坊!”
“呵呵呵……嘻嘻嘻……”李姌呆愣了一下,然后打量了几眼老罗的脸,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好一阵,然后发觉老罗有些愠怒时候才停下来,“染布坊?三兄,你太夸张了,不就是晾晒了几件衣物吗?应该是桂娘子让你吃瘪了吧?”
“还笑!桂娘子欺负你未来夫君,你还不帮忙想办法对付她?”面对着注定是自己的女人,老罗根本气不起来,只是接着自己的冷脸来掩饰尴尬而已。
“我还没嫁给你呢!再说了,桂娘子可是我多年的姐姐,我可不能为了帮三兄你而伤了姐妹感情!”李姌也是精明得很,觉得老罗和杜桂娘这种争议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她才不接老罗的茬。
罗某人假模假样的装了半天,顿时有些无语。这些女人,无论什么时代的都一个模样,男人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她们往往做得很随性,在老罗看来晾晒衣物不算错,但应该有个秩序,至少不能乱七八糟挂得像万国旗一样到处挂,何况那些女人把什么鲜艳的小衣、抹胸之类都大张旗鼓的挂在那里,简直和待嫁娘组成的女营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这事真的不好说啊,他总算想起了后世王婆婆面对通讯班或者女医官时候的无奈了。
发现罗某人没了言语,李姌凑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他,“三兄,你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生什么气?!都是你这丫头,竟敢说还不是我娘子?”面对这样一张俏脸,他也懒得计较了,女兵营左右不过是个临时编制,未来那些女人们嫁人之后,免不得要解散,终究当不得正式的军伍来要求。
“本来就还没有嫁给你,当然还不是你的娘子了!”说了这话,李姌的表情禁不住有些揶揄,“莫不是三兄火气太大需要降火?要不要姌娘子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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