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的卫兵在夜风中不停的走动,帐篷内却寂静的近乎无声,罗开先在期待手下们能想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应对方案,不求什么惊喜,但要缜密并且切实可行。∈♀,
围坐的其他人却与罗开先这个主将的轻松安逸完全不同,冈萨斯、阿尔克和西德克诺德几个人都是在全神贯注的冥思苦想,包括奥尔基和努拉尔曼都在凝神思索。
都是从雅典开始跟随这个塞里斯将主的人,当初能被挑选出来,就没什么蠢人,心底都明白到了东方这片土地,自家这位将主就是未来唯一能够依靠的主人。而如今,既然将主已有明言,谁都不想轻易开口弄成一个不成熟的方案,那样或许会让自家将主失望……
面对这种情况,罗开先也不催促,只是让值守的亲卫端了奶酒还有肉干烤馕水果之类,一边填充半夜饥辘的肠胃,一边等着期待的结果。
他一点都不焦急,比起曾经经历的按分秒计算的高烈度战争,这个时代战争的节奏在他眼中简直粗陋至极,虽然冷兵器战争并不是他最拿手的,但是一路上的战事磨砺足以让他彻底了解其中的琐碎,再配合上他重新捡起并越来越精湛的骑射与搏击技术,他觉得自己可以从容面对这时代的任何战场。
从容的捻着铜盘子里的肉干,再喝一口香醇的奶酒,看着身前几个彪悍的家伙翻出自己放在衣袍里面的羊皮本子,笨拙的抓着炭笔写写画画的样子,罗开先觉得自己好像是给小学生监考的课班老师。
这个想法颇有些滑稽,他却很喜欢这种气氛——无论这些肌肉多过脑汁的家伙能否提出一个上佳的方案,有这种认真的态度就已经足够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人开始不再写画,陆续的抬起头来。
“都想好了?谁先谁说说……冈萨斯你先来吧!”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罗开先也不等他们毛遂自荐了,直接开始点名,正好他也需要了解下每个人的想法。
冈萨斯是个勇往直前的性子,听言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将主,我建议直接调动骑兵营和弩炮营,再加上两千守备营战士,直接向北围了兴州城……”
罗开先不置可否的问道:“兴州有城墙环绕,你准备用骑兵攻城吗?弩炮营的小石头是打破不了城墙的。”
“不,将主。”面对罗某人的木头脸,早就有了免疫力的冈萨斯没有心虚,而是坦然的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驱赶周围的小部族做前驱,至少能凑足万多人,让他们来攻城……”
“如果那些小部族不听话,反而勾结兴州马氏一起向我们进攻,又该如何?”罗开先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顺着冈萨斯的思路说道。
“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承诺,允许他们在破城之日劫掠三天!那些小部族的人平时是牧民,拿起刀子就是马匪,绝没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冈萨斯的眼睛随着话语瞪得很大,堪比白色的毛熊。
罗开先轻轻地摇了摇头,冈萨斯的这种战法他有所了解,罗马人在和阿拉伯人征战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做法,东方战争的历史上也多有同样的记录,但却不符合他的想法,“冈萨斯的这种想法应该是罗马人的做法吧?这个法子确实可行,也非常有可能快速攻进兴州城……”
冈萨斯的脸上闪露出一丝喜色。
罗开先却接着说道:“但是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你要认真想好,第一,我们在灵州这里还是纯粹的外来人,本地的住民对我们并不熟悉,而我们并不清楚他们与兴州马家的关系,这中间只要出现任何一点疏漏,损失的可能就是手下士兵的生命;第二,我们是要在灵州这里驻扎定居的,未来兴州也必定是我们掌控的地方,那里的人也会成为治下民众,如果照你所说攻打兴州城,必定会因为无关人的伤亡,由此积累的仇怨就会影响未来的统治……冈萨斯,你可明白?”
“将主,只要战力强大,就没人敢不服从,罗马人对外族很少会讲仁慈,他们的国度却已经沿袭了千年……”冈萨斯并不是没有主见的人,罗开先的话并没有让他放弃自己的想法。
旁边的几个人在认真地倾听,也同时在思考怎么完善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没错!”罗开先肯定了冈萨斯的说法,然后没等冈萨斯缓过神来,就紧跟着说道:“但是现在的罗马与千年前的罗马还有什么关系?千多年的时间,始终没能停止过战争,这么长的时间死了多少人?凯撒和克拉克当年在不停的压制反抗者,如今巴西尔二世同样在压制反抗者!作为君主,不能给自己的国民一个安稳的生活,那就是失败……冈萨斯,你会希望等你年老的那一天,还要担心你的小儿子在战场上拼命吗?”
“……哦,不!”冈萨斯张着嘴巴愣神了好半天,才吐出了这样一个字眼。
老罗话语的内容跨度有些大,但是平稳的语调外加套用一些拉丁语,对于帐篷的角斗士出身的家伙来说,并不难理解。
大多都是因为与罗马人战斗失败外加一系列的挫折,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无论是冈萨斯、阿尔克,还是西德克诺德和奥尔基,每个人对罗马都有着非常复杂的想法,曾经。
帐篷内很安静。
但每个人的脑袋里的念头都在不停地旋转。
除了不停在纸上写画记录的年轻的努拉尔曼,在座的所有人都能说是不错的战士,他们不害怕敌人是否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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