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夫君说得真好!”被话语满足了心意的李姌猫一样缩在男人的怀抱里,感叹之后轻声呢喃:“夫君率众跋涉万里路途,损伤无几,族人都言夫君乃神明临凡,小娘能嫁与夫君,按照东方的提法,众人都说是前世积累的福报……”
罗开先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说,也从未想过这小娘的心理压力居然有这样大,开口便安慰道:“人言何足畏?娘子无需多虑,你我夫妻也算共过患难,些许羡嫉之言,岂能动摇心智?两年前那个大胆小娘哪里去了?她可是敢于孤身一人夜探君士坦丁堡学堂的!”
李姌本来就是胆大豁达的性子,之前的呢喃也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这刻听到男人的安慰,心里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直到男人最后的两句戏虐之言,她才有些娇恼地抱怨道:“夫君!你又戏弄我!本小娘见你一个人可怜兮兮孤坐高楼,才来陪你解解寂寥……还有甚想法?快说,否则小娘我要去梳洗打扮了!”
“娘子不用梳洗打扮也是娇俏动人……哎,别咬,我接着说正题还不成?”小娘娇俏,罗开先还想笑闹几句,却被小娘作势要咬的样子震慑住了——会否被咬破不必担心,但是脖子上带着几个牙印还不被手下那些混蛋笑死?所以皮糙肉厚的罗某人也不得不服软,“刚说到招揽绥州民众,以我灵州在河西的声势,我并不担心无人响应,何况这并非一时之计,为夫谋划自汴京购粮回返之后,召集众人商议一个五年之规划,届时农田、牧场、工坊、矿场、屋舍等等均在谋划之中……只要我们把灵州建设成一方重镇,何愁无人来投?待那时……绥州,不过顺手而为之事罢了……”
听着男人侃侃而谈,李姌也不禁为之心动,眼下灵州土城早已没有影踪,只是一片木制城寨,待到五年之后,又会如何?她从不怀疑男人的执行力,从雅典回答希尔凡平原的一路上,她早已习惯男人近乎无所不能的本领,待到行经万里回归东方,她再不信会有难住自己男人的事情。
只是想到男人并不是想听阿谀之言,她定了定神,才压住心中的向往,掰着手指说道:“夫君所说乃长远之计,我亦心生向往,但……夫君需知,之前路上招惹的葛逻禄人、突厥人、还有沙州那所谓的归义军,他们恐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还有之前夫君派冈萨斯他们教训的兴州人恐也不会就此俯首帖耳,党项人有那李德明帮衬一二,或可轻松一些,但这东方势力最大的赵宋人,夫君你一定要小心戒备!我知那些文弱书生难入夫君你眼,但夫君需知高地人的名言,成事千人,败事一个。无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
罗开先真没想到自家小娘能说出这样一番卓尔不凡的话语,刮目相看的同时也大觉欣慰——假以时日,这小娘或许真能成为自己的贤内助!他双手环抱着女娘温软的身子,在那张红润的脸上猛然亲了一口,“娘子真乃为夫心头宝贝!这番说辞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够说得出的!有娘子提醒,那些敌手不来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若来烦我,说不得该杀的杀,余下的完全可以充作劳力,倒是不用愁烦了!哈!”
“不许乱叫,脸上都是你的口水,天光大亮,你不许变狗熊,最好还是扮作木头人!”火娘子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湿润,抬手推着男人满是胡茬的大脸,嗔怪道。
“为甚白天要扮作木头人?”听女人说得好笑,罗开先捧哏似的配合着问道。
李姌有些恨恨地回答道:“夫君你这身高,配合长袍大氅的扮相太招人眼,在灵州时候女营那些花痴女娘就总爱在你身边打转,到这绥州,恐怕更少不了狂蜂浪蝶,我可不想等回灵州之后,帐幕里多太多姐妹!还有昨日李刺史那个老胡子,也不是甚子好人,我可是听人讲宋人的高官喜欢到女娘楼子里面喝花酒,夫君你可不要如他们一般!”
“哈哈!”听女人嘟嘟囔囔说得有趣,罗开先笑出了声,随口便应下,“好,就听娘子所言,日后为夫白日扮木头人,晚上扮狗熊陪你!”
又被男人调笑,即使婚后已有多日,李姌仍旧羞红了脸,“天色不早,夫君你今日不是要准备祭祀吗?不要坐在这里了,我也要下去洗漱,狗熊夫君背我下去!”
心情畅快之际,罗某人自是欣然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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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食言了,在老家多日,积累杂务太多,加上思路不畅,这段文字写得甚是艰难,不过写完这一节之后,回查时候感觉还算可以过眼,也算精雕细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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