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下意识地往后一看,却见后面的乘客脑袋被柳叶主裹了个严严实实的。
高明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哥们,你怎么样?”
那人抬起头来,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高明将柳叶拨开,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原来,那些柳叶全都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头上,脸上,脖子上全是。
血水,正沿着柳叶往下滴,却又被柳叶吸收了,柳叶的经络,呈现淡红之色。
高明惊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才要说话,从吐里冒出一树柳枝来,他上下牙齿一合,将柳尖给咬断了,哭着说道:“我刚刚将头探出窗外吹风,然后,然后,有很多的杨柳种子从枝叶飘落,钻入了我的嘴里,鼻孔里,于是就这样了……”
说着话,又是一截杨柳枝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高明抓住他的手,此时,他的手上也有绿色的柳叶芽冒出。
道气注入,在那人的身体里游走一圈,高明又收回了手。
他本来想要帮助那人,却发现无能为力了,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柳叶穿透,将柳枝消灭掉他能够做到,但是这么一来,他身上的创伤会让他加速死亡,这样的救助,没有意义的。
高明向他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下,才发现客车的挡风玻璃碎掉了,司机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高明感觉到不对劲,仔细回想了一阵,终于知道在哪里不对劲了,平常人的眼球是黑色的,而司机的眼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发绿了,从瞳孔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眦出来。
再往前一看,他们的已经偏离了马路,向着一旁的河沟开去,从马路到河沟,有七八米高,就这么直直地坠下干涸河沟的话,车子肯定会被砸扁。
高明后退几步,飞起一脚踢碎车窗玻璃,从其中窜了出去。与此同时,汽车也坠下了河沟。
高明才站立地上,恰有一阵阴风吹来,树上的杨柳种子,纷纷扬扬而落,其中大多数落在地上,也有不少的杨柳种子经由他的七窍,口眼耳鼻钻入了他的身体。
杨柳种子钻入他的身体之后,就开始疯狂生长,只一瞬间,就充满了他的胃和喉咙。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时候等于已经被宣判死刑了,但是高明不是普通人,他是术人,天阶术人。
他的心念之动,丹田之中窜出一股道火,将胃里杨柳和没有发芽的杨柳种子烧成了灰烬。
他拍拍身上的杨柳种子,正准备往前而去,就见一名女子匆匆而来,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近前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高明摇了摇头,仔细看那女子,那女子眉心和两肩名有一团阳火,因此,可以确认是人无疑。
这时候,又是一阵阴风吹来,那女子赶紧举伞挡在了他的上方说道:“先生,小心点,千万别让杨柳种子吹入口鼻之中……”
高明无奈地摊手道:“已经吹入了,怎么办?”
那女子吓了一大跳,拨开高明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说道:“快跟我走……”
那女孩领着高明往前而行,穿过层层叠叠的杨柳林,来到一户人家,冲屋里喊道:“妈妈,快拿四象汤来!”
又向高明解释道:“四象汤是用四种草药以四象之法熬制而成,能解杨柳降,咱们杨柳街,几乎人人家里都有一罐,中了杨柳降,如果喝得及时,还有得救。”
这时候,一名老大娘赶紧端了一碗黑色的汤药出来,高明不忍拂了人家的好意,咕咚咕咚地喝完了。
互通姓名之后才知道,这女孩名叫杨依依,是杨叔杨婶的独女,因为走不出杨柳村,今天都二十五了,还没有出嫁……
“走不出杨柳村?”高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杨大叔说道:“这其中有个诅咒……”杨大叔告诉高明,相传杨柳街因为有天护佑逢凶化吉,杀人魔王张献忠却在不久后被清军用剑射死,他杀人无数,死后更是立地成魔。
他找到杨孝先,想让杨孝先为他向上苍了陈情,减轻罪过,但是杨孝先誓死也不答应,于是,张献忠便立下誓言,说是他不登天,杨柳村就形同鬼域,杨柳村的村民永世都要被锁在这里,不得动弹……
杨大叔叹息道:“从此以后,杨柳村的杨柳,由吉祥物变成了杀人树,树上的杨柳种子,谁沾着,谁就会变成杨柳培育幼苗的温床……这些年来,死于杨柳树下的人,不下于百人……”
高明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砍掉杨柳树呢?”
杨大叔摇头说道:“不能砍,谁要是砍杨柳树,就会百鬼闹宅,一家灭绝……”
“这么霸道?”
杨大叔难过地说道:“是啊,你是外来的,不受张献忠诅咒的限制,今天在寒舍睡上一晚,明天我让依依送你离开吧!”
高明看着杨叔杨婶那毫无希望的目光,心被触动了。
他此行本来是为了对付张献忠,不欲多管闲事,但是,想起杨依依将自己接回他家,想起杨婶为自己端上一碗热好的四象汤,他知道,这件事情他必须管。
想到这里,他提起屋叫的斧头道:“你们不敢砍这树,我来砍!”说着话,刷刷两斧头,将天井里的杨柳树给砍倒了。树干之上,有血水流出来,就好像是人被伤流血一样。
杨叔大惊失色:“高明,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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