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低下了头,甚至允秦湛去触摸他的翎羽时,阿晚才能将这只耀目的凤凰与玉凰山瞧着有些女气的、曾经的东境皇子联系在一起。
秦湛伸手顺了顺朱韶脖颈处的朱羽,对他道了谢,握着自己的剑便翻上他的背去。
凤凰清啸,天地相迎。
眼见秦湛这便打算去了,阿晚忍不住叫了一声:“剑主!”
秦湛回首,便见阿晚纠结犹豫,却仍是仰头问她:“剑主是一定要护下阆风吗?”
秦湛看了眼阿晚,对她说:“不是阆风,我也要去。”
阿晚忍不住道:“可是,剑主说要斩天梯,若是此时道子也在,与三人为敌——”
秦湛答:“阿晚,你觉得温晦为什么最后选了我,甚至为此甘于用命为我铺路?”
阿晚面露茫然:“我、我不知道——”
秦湛耐心答:“因为他知道我是个贪心的人,我从来都只想要最好的结果。他走的路我不会走,他知道我会、也能辟出一条新路来。”
秦湛看了眼前方,她淡声道:
“时至今日,牺牲已足够多了,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了。”
阿晚怔在原地,其实细数而来,首先因天梯牺牲的此世修者,就是逍遥仙和风泽。想到风泽,阿晚眼眶微湿,她低声对秦湛道:“可我也不想失去你,剑主,我不想你会和他一样。”
秦湛对待阿晚就像对待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她伸手摸了摸阿晚的头,对她温柔道:“我一早说过了,我不是风泽,也不是逍遥仙。我会活着。”
阿晚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她还是伸手拉住了秦湛。
在秦湛略微惊讶的眼神下,阿晚一字一顿道:“剑主有件事,我需要你记着。对越鸣砚而言,你是世上最重要之人,甚至重愈他命。”
“若是到了难以力胜之际,剑主不妨试试对道子叫一声‘小越’。”
秦湛皱眉:“……什么意思?”
阿晚犹豫一刻,咬牙道:“越鸣砚他喜欢你,敬爱你,超过一切,而这份感情,道子丢不去、抹不掉。”
“如果我没猜错,他之所以认定自己是越鸣砚,便是因为不愿意放弃这份情绪。”
“小越曾经存在的二十多年,使得道子也无法对您漠视,甚至——使得道子对您也有恋慕。”
秦湛起先还有些不明白,但阿晚说的如此直白后,她只要不是傻子,也就都明白了。
她低声道:“你是要我利用小越的感情?”
阿晚眉目微利:“是。”
秦湛沉默了,半晌后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偶尔也觉得小越似乎心忧愁苦,但我问他,他也总说无事。他说无事,我便也当做无事了……这么看来,作为师父,在这十年多里,我原是失职。”
“既已失职,至少——也不该再轻贱他的感情。”
阿晚低声道:“剑主……”
“我还记得他说过,若是日后得了什么,都定要分我一半。”秦湛微微笑了,“小越做我徒弟十年,惯来尊师重道,从不愿使我有片刻烦心。”
“你也说了,为越鸣砚二十五载,他存在过,甚至连道子也抹不去。”秦湛淡声道,“既然如此,你便更不用担心了。”
“他不会让我死。”
阿晚立在原地,凤凰的振翅几乎要吹进这北境的雪来。
阿晚被这风吹得几要睁不开眼来,她立在原地,等风略弱了一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北境雪谷里已再没了秦湛与朱韶的身影了。
风雪与厚重的云层又渐渐聚拢在这处,阿晚立在风雪里,头一次忍不住握住了手不知向谁祷告。
朔夜爵平静瞧着这风云变幻的天气,握着手炉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立了一会儿,便又回去了。
丹炉里正练着一颗丹,一颗或许将决定最后命运的丹药。
与此同时,昆仑山脉阆风派。
所有的阆风弟子于山门前严阵以待,雁摩率领着一整支的玉凰山精英,配合阆风山门大阵而立,只等敌人来袭!
应龙便是在一呼吸间出现的。
它甫一出现,便张开血盆大口,引得山风横肆、树木皆倾!
然而出乎凤鸣意料之外的是——总是应龙一呼如飓风过境,阆风内竟无一人退,也无一人受此影响。
阆风派难道已经强到派中弟子皆有一面应龙之力了吗?
凤鸣略想了一刻,眼睛先看见了阆风后山中巍巍立起的一座无名黑塔。
他似乎找到原因了。
凤鸣立在应龙额上,宋濂见到了他,他浮尘一挥面色凝重,喝道:“对敌!”
阆风弟子在一瞬间皆祭出了武器。阆风原来便是昆仑八派中继承昔年昆仑诸道最完成的门派,如今除却剑阁,其余四个皆以昔年昆仑阵法而立。筑阁升黑塔,起大阵。五行术者各执武器,借由衍阁之器,眨眼间竟凝出了一道连应龙都突不破的屏障来!药阁弟子虽是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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