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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阵阵熟悉的争吵声,又再一次地自楼下大厅隐隐传来。
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白,似乎每天时间一到就会从头到尾日复一日地自动上演。
这对年仅十岁的寒逸风来说,他那小小的心灵其实早已麻木。
面无表情的他,早已学会用冷漠来表达他对这一切的不满。
然而,今日有别於以往的是,那愈来愈激烈的争吵声似乎已透露出了有些许的不同。
那好似暴风雨前般的一丝诡异,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悄悄移去——
「可君,难道你就不能行行好成全我们吗?」寒哲亚激动地摇晃她的双肩。
「成全?」
「成全……」这时,杜可君凄怆地大笑着。「我成全你们,那麽谁又要来成全我呢?」
「一段已经没有感情的婚姻,你究竟还有什麽好坚持的?」他不解。「你到底要的是什麽?钱吗?我可以全部给你,只要……」
「寒哲亚——」她噙着泪怒吼着。「如果你的目的是要羞辱我,那麽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
「可君……」
「不要叫我!」
她挥开他的手双眼布满血丝地指着他身後的萧玉岚。「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是不是永远都只会躲在男人的背後?你是不是都是专门利用这副可怜样来勾引男人的啊?」
萧玉岚怯生生地吞了口口水。「可君,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真的很爱哲亚,我……」
「你爱哲亚?」杜可君苦笑着。「哈!讽刺……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了……你怎麽能够厚颜无耻到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你爱我的丈夫呢?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你说啊!」
「我……」她心虚地低下头。
「亏我还曾经把你当好朋友、好姊妹,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我从来不会少你一份,甚至还把我全部的心事都告诉了你……而你呢?我掏心剖肺所换来的,就是你破坏我原本完美的家,就是你处心积虑一步步抢走我心爱的丈夫吗?」
「我……我……」萧玉岚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时,寒哲亚呵护地紧握她的手。「玉岚,你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而萧玉岚亦顺势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亲昵的模样彷佛在宣誓他们坚定不移的爱情似的,此情此景看在杜可君眼里,她的心就有如被利刃狠狠刺下一般难受。
对待萧玉岚是如此的柔情蜜意,然而,他给她的却依然还是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签了它吧!求你……」
求她?
她苦笑着。
他们这麽多年夫妻的感情,如今到头来却只剩下一句「求她」?
那他曾经对她说过的海誓山盟算什麽?他们曾经在牧师的见证下所许下的诺言又算什麽?
她忍着眼泪将手上那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份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别作梦了!我死都不会签的……死都不会签的……」
将手中的碎纸撒在空中後,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突地夺门而出。
而躲在一角的寒逸风,在愤恨地瞪了萧玉岚一眼後亦随着母亲的脚步狂奔而去——
追上母亲的寒逸风,他正认真地用小手为母亲拭去眼泪。「妈妈,你不要哭!不要哭!你还有逸风,逸风会保护妈妈,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的……」
看着唯一的儿子如此心疼她,她的泪更是克制不住地滚滚而下。「是啊!我还有逸风……妈妈的宝贝儿子……也只有你会永远留在妈妈身边,也只有你永远都不会背叛妈妈……」
「妈妈……」
他们母子俩就这麽紧紧地拥住彼此,彷佛对方是世上最重要的依靠一般。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寒逸风最赤诚的安慰总算平复了些许她激动不已的情绪,在深呼吸了口气後她便牵着他的手朝回家的路缓缓踱去。
她一边走着,脑子里却还是不肯放弃地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挽回丈夫的心。
然而,就在回到卧房後,眼前那惊人的一幕却让她彻彻底底的崩溃——
只见两具已然冰冷的屍体紧紧地相拥躺在那骇人的血泊里,那发黑的嘴唇和不断溢出的白沫,以及他们手腕上那存心寻死的巨大伤口,轻易便可判定他们早已断气多时。
不敢置信的杜可君这时发了狂地冲上顶楼失控地尖叫着。
天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谁来告诉她,她刚才在房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谁来告诉她,她深爱的丈夫并没有和别的女人殉情?谁来告诉她?谁来告诉她啊?
她很想欺骗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很想欺骗自己其实她的丈夫并没有死,但她亲眼所见的事实却叫她不得不相信……
老天!为什麽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为什麽?为什麽?
她不过只想安安份份的当一个好妻子,有一个完完全全属於她的家,难道这样也算是奢求?难道她错了吗?
看着天空,她——茫然。
身为跨国企业知名总裁的夫人,拥有众多女性所钦羡不已的奢华贵妇生活,这一切的一切她杜可君从来就不曾看在眼里,甚且,这些庸俗的事物现在对她而言更是只觉万般可笑。
她——输了。
她杜可君这次真的是输得彻底!
她究竟还剩下些什麽呢?
一向有惧高症的她,如今看着五层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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