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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被按压了许久,逃避了许久的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心里一涩,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身边的婢女一声尖叫。
“公主,有蛇!”
抬头时远处的侍卫们已经扑了过来,随即便传来几声惨叫,有侍卫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哀嚎着滚在了地上。其余人见了,更加惊慌,慌乱中又不断的听到惨叫,场面一下便彻底乱了。赵婉身边的小婢女吓得脸色发白,可竟是比那些侍卫还要淡定一些,拉起早已经吓懵在原地的赵婉,就要往营帐那边跑。脚下的沙土里突然窜出一个黑黑的头,鲜红的蛇信子微微抖着,伴着冰冷沁骨的嘶嘶声,赵婉只觉得脚底一阵寒意,瞬间便麻痹了全身。
“公主!”
不远处一支形似利箭的东西直直插入云霄,刺耳的铮响撕裂了混乱的嘈杂,脚底的黑蛇突然便钻回了土里,赵婉抬头,两匹马跑了过来,领头的一匹马上骑着一个头扎红带,身裹黑色猎装的少年,手里举着一支弩,背后是西斜的夕阳,他的五官都隐在了逆光中,只是那双眸子,还是直直的看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皇宫以外的人,是北地将领谭朗的双子,长子名唤谭子泓,次子名唤谭子澄。
“茧纶牵拨剌,犀焰照澄泓。”
赵婉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手里执弩的少年有着羞赧的抓了抓头。后面那个身穿白色猎装,身形更加瘦弱的人则是微微低着头,手里抚摸着马的鬃毛,一言不发。
“为什么哥哥叫泓而弟弟叫澄呢?”
执弩的少年朝白衣少年看了看,又挠了挠头,有着吞吐地回答道:“大概是…是因为…因因为哥哥让着…让着我吧。”
话说完,谭子澄脸色更红,低下头不敢去看赵婉,赵婉脸色微变,正要追问,谭子泓突然一步上前,直视着赵婉的眼睛,声音清冷,“公主请回吧,小人告辞。”
赵婉一愣,那看着自己的眸子太深沉,沉的不起一点涟漪,还未等她多做探求,二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不是征询的口气,也不待她回答,只扔下一句话便掉头走人?刚刚的惊吓早已褪去,心底的一丝新奇也被这激出的恼怒所吞没。
这人什么脾气?自己刚刚又没等他的回答!
眼光飘向走在后面的黑衣少年,赵婉的心中突然微微一动。
这一插曲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虽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可经历了把女儿亲手退出去做政治牺牲品的赵珩,对于膝下的其他儿女也不自觉的便多了许多怜爱,听了这事,立刻便叫来了侍卫长问话。一通火之后,赵珩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命人唤了谭朗,并特意提到让他带来自己的两个儿子。
这是赵婉第二次见到两兄弟,两人仍是一黑一白的打扮,跟着谭朗,规规矩矩地朝赵珩行礼。再次见面,她心里的恼怒已经散去,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心中的那分悸动又涌了出来。她第一次接触宫外的人,不得不说,这两人身上的某种气质深深吸引了她。
若说是什么地方,一个简单的比喻,她见惯了皇宫里被圈养的骏马,而这两兄弟,更像是在草原上奔驰的野马。言行举止间没有那么多的条框,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新鲜。可是,她的新奇感还未弥漫开,便又一次被惊怒取代,而惹恼她的,依旧是哥哥谭子泓。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自于某一天脑中出现的一幅画,最后会说。这大概是我写的最随性的一篇文了~~~
第3章险境识君心
发出响箭的是谭子澄,她看的清楚,可是眼前的父子三人,都一口承认,救了公主的人,是谭子泓!
赵婉是真的有些气了,这人明明是哥哥,怎么会这样抢弟弟的功劳?当着天子的面撒谎,真是包天的胆子!她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对上谭子澄的眸子,那清澈的眸子里写了几分乞求,只一眼,她的心就软了。下意识地去看一边的谭子泓,谭子泓也在看她,只是视线微微相交便错开了,依旧是那古井无波的眼眸。心底又被激出了一分怒气,可鬼使神差的,她没有揭穿这“欺君之罪”。
那日之后,谭家两个兄弟便被赵珩下令跟着赵婉的侍卫一起保护她,皇驾还要继续往北去走一段,熟悉这里地貌的谭家兄弟确实能让人放心许多,再者说来,这也是赵婉自己的意思,为了什么,为了谁她也太不清楚,只是……
三个人相处时,赵婉更喜欢和谭子澄一起说话,谭子澄话多,虽然说话有些磕绊,人也显得有些愚钝,可是他一片赤子之心,人也单纯耿直,和他一起时,赵婉可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无所顾忌。而谭子泓……私心里,赵婉记着他那次“抢功”的行为,而他又总是一副淡漠孤傲的样子,让赵婉对他总是有着避之不得的感觉。所幸,他也确实很少出现,经常都是只有谭子澄一个人来找她。
赵婉从未好奇过谭子泓的去向,只是一次在营帐外偶然遇到了,谭子泓正在弯弓射靶。
赵婉远远看着那人,他蹲着身子,扎着马步,双袖挽起,露出纤细的胳膊,手中的弓拉得很满,却一抖也不抖。从赵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略显稚嫩的线条崩得很紧,平日里沉寂无丝毫情绪的眸里此时正泛着炯炯的光。
“咻!”的一声,箭离弦而去,“梆!”地扎进了靶子,箭身微微抖着,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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