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包裹住车身,疾驰在公路之上,路边的景象倏忽倒退的飞快。
陆子由踌躇了一会儿,很没有气势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咏春的事。”
分心看着后视镜转弯的秦蒙没多想,神情自然地回答道,“对啊,我爷爷以前开武馆的,我跟着练了十几年,不过上大学之后就搁置了。”
“不过,那个骂我的人被打,是假的。”
还好,陆子由松了口气。
却又立马听见,旁边的人儿解释道,“那个人是一位追求我的学长,后来他把我拽到小树林里想强吻我。”
“然后呢?”
“我把他胳膊撅折了,本来想掐脖子的,怕给弄死。”
下意识中,陆子由觉得自己胳膊一阵酸疼。
骗人的,昨天那个拧不开罐头的乖巧小姑娘去哪里了!
陆子由缩起了脖子,决定为了保命,暂且不要耍脾气了。
恒心所在的写字楼离他们居住的小区不远,跟秦蒙上班的地方却是两个方向,除了上次相亲来过,她也很少涉足这边,对路线也不是很熟悉。
好在有陆子由这个人肉导航仪。
不过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秦蒙探索地打量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两个人从地下车库的直梯去律所,正是上班的时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电子广告牌正在播放一个外卖软件的广告视频,给了炸鸡饭一个特写。
秦蒙看着入了迷,忽然间很想吃炸鸡汉堡。
她伸着小小的手指头,拽陆子由的衣袖,“咱们今天中午吃这个吧。”
“嗯,好。”
十分的纵容了,完全压制自己心里的嫌弃,陆子由笑着回答。
陆子由工作效率高又拼命,即使出差也都是提前完成任务回来,一个星期没来律所,在他的从业生涯中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带着女生来上班,在他的人生中也是没出现过的事情。
前台的女孩先是愣了一瞬,立马就恢复了冷静神情,礼貌地打招呼,“陆律师好,这位女士你好,需要帮您倒杯水吗?”
感觉自己的到来可能要给别人增加工作量,秦蒙有点害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不用。”
陆子由带着她往自己的办公桌那边去,桌子上被人整理的很干净,应该是华天的功劳。
他把外套搭在真皮转椅上面,示意秦蒙过来,“坐这里。”
程阁今天不在,秦蒙不认识别人,却也感觉到时不时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坐进这个大椅子里,小小一个,躲在办公桌后面,乖乖问道,“那你坐在哪儿啊?”
指了指桌下面的一个木凳子,是平日里用来放堆积不下的文件的,陆子由单着脚把凳子拉出来,“我坐在这里。”
说完就认真翻阅手里的东西。
秦蒙指着下巴思索。
太不对劲了,陆子由怎么今天这么好。
她趴在桌子上想来想去,却得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座位后面就是一块透明玻璃窗,暖洋洋的日光透进来,越过椅背洒落在桌子上,晒在秦蒙的头顶。
暖和的让人忍不住睡着。
陆子由看完一份辩词,正要去拿下一份,目之所及却是秦蒙沉沉的睡颜。
白白嫩嫩毫无戒备的趴在那里,被桌子挤得嘴巴微微张开,眼睫毛又长又卷,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在这片日光下让人看得一清二楚,小小的耳垂热得发粉。
他轻轻撩起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稍稍弯起了嘴角。
还是他的小姑娘。
再凶也是。
☆、二十二天
秦蒙是被饿醒的。
偌大的办公室很是安静, 只有翻阅纸张和键盘打字的声音, 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工作,从容又认真。
她揉揉眼睛,水雾蒙蒙, 看见身边的男人也在低头写着什么。
“唔, ”她支撑着桌子坐起身来,半边脸在桌子上压得有些麻痒,“几点啦?”
声音糯的像红枣的嫩肉,还有刚睡醒的慵懒感。
陆子由从文件里抬起头来, 看见她睡得粉嘟嘟的脸颊,声音也不自觉得柔和起来,“已经十二点半了。”
啊, 那好晚了。
怪不得自己这么饿,她摸了一下自己扁平的肚子,自带着还没彻底清醒的鼻音,哼哼地问, “那我们去吃饭吗?”
说话之间, 有股香气顺着空气流窜过来,进到她的鼻子里面打旋, 秦蒙好奇的抬头巡视了一圈,发现是有人在座位上吃饭。
咽了咽口水,她又提议,“不然我们也叫外卖,这样你就不用走来走去了。”
一股要把自己钻到人家外卖盒里的气势。
陆子由把她拽回座位来, “可以。”
得到了允许,秦蒙笑呵呵地拿起手机来浏览外卖软件,椅子是按照陆子由身高调节的,对她来说高的不是一轻半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的时候,她的脚可以完全悬空。
就这么晃着脚,喜气洋洋的点了个炸鸡外卖。
等外卖是最难熬的,她坐在椅子上完全安静不下来,不是看着这个就是摸摸那个,从办公桌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阅了一下完全看不懂。
全都是律法方向的专业书,她撑着下巴,无奈地叹气。
转头去看那个男人,依旧聚精会神,果然是工作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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