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什么。
这两人似乎是夫妻,女的有三十七八岁的模样,男人看不出来。一个男人,一旦挺了肚子、谢了发顶,不管他是二十五、三十五还是四十五,就统统都像个“师傅”了。
“哟,”旁边一个大妈戳了戳老杨大爷,“您看,那是不是小韩他们两口子啊?”
老杨大爷喃喃地说:“……还真是。”
“唉,当年房价刚涨上来一点,急赤白脸地要卖房,我都劝过他,还非得跟我争辩房价不可能再涨了。”大妈捶着自己的膝盖感慨,“那会也就卖了两百来万吧,现在你再想买回来试试!那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听老人言啊!”
喻兰川好不容易放了假,推了一干应酬,在家当半天闲人,一大清早,以各种事由,去骚扰了甘卿三次。直到隔壁一声门响,甘卿上班走了,他才没了事干。
喻兰川忙惯了,一闲下来,浑身不舒服,他五脊六兽地转了几圈,想起了家里还有个解闷的活物,就去敲刘仲齐的门:“平时也没时间教你,过来。”
刘小弟以为大哥要教他武功,高兴得差点蹿上房,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结果就见喻兰川拿出了光盘,在家里放起了《狮子王》的原版动画片。
动画片其实也行,缺爱少年刘仲齐虽然有点失望,但只要大哥肯陪他,也很满意了。
可是他那倒霉大哥并不肯让他好好看,动画片里说两句话,他就按暂停,让刘仲齐复述,复述不出来,就返回去反复听这两句,听个十遍八遍,他就把原句一字一句地写出来,让少年一个字一个字嚼了,再复述。
英语常年徘徊在及格线下的刘仲齐被折磨得两眼发直,到最后简直想从十楼跳下去,就在他沉痛地酝酿新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门铃声解救了他。
刘仲齐闪电似的从地上蹿起来,撒着欢地奔出去开门:“哎,杨爷爷?”
老杨大爷带了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喻兰川出来的时候,见那中年人满面堆笑地往门口放了一箱牛奶:“小喻爷在不在?之前没机会来拜会,家里有事,开会也没来,唉,实在不应该。我姓韩,韩东升,刚搬到八楼。”
☆、第三十六章
“这是韩大哥的孙子, ”落座以后,老杨大爷见喻兰川一脸茫然,就介绍说,“当年的‘浮梁月’韩贞韩大哥, 精通奇门八卦, 掌法也是一绝。可惜小川你生得晚,没机会见一面。”
韩东升:“惭愧, 惭愧。”
喻兰川第一次听人提起“浮梁月”, 就觉得有种出尘的仙气,感觉这个人设应该是一个穿长袍的清瘦男子, 广袖飘渺, 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马上要凭虚御风而去。然而眼前这位韩先生, 仿佛是“仙气”的反义词。
他顶着一张柿饼脸,因为笑容堆得太满,总仿佛有点放不下似的, 说一句话,点一次头,连刘仲齐这么个小孩给他端茶倒水,他都连忙站起来接,从神经到ròu_tǐ,都似乎是上好了发条,随时准备冲上前去,给人敬献一把过火的殷勤。
喻兰川就客气地“哦”了一声:“我听杨爷爷说, 您也住这?”
“以前住这,”韩东升说着,笑容有点发苦,“前些年房价涨得人害怕,上中介一问,听得头都晕,咱们没见过那么多钱么。政府又老说要调控,我们都觉得这房价是到最高点了,那会股市正热,一路飙到六千多点,人家都是几倍几倍的翻,看人家眼热,就……把这老房子卖了。哪知道……唉,生不逢时,咱们没踩在点上,刚把房钱倒腾到股市里,股票就套住了,房呢,涨更高了!小喻爷见笑,我可能是天生缺点财命吧。”
老杨大爷问:“你把这边房子卖了,住哪去了?”
“哦,前些年我岳母没了,我们就搬回去跟我老岳父住了,也方便照顾老人,就是那边没有个像样的学校,上了两年,学校真是次,眼看要把孩子耽误了,这才又托人、又想办法,废了牛劲,弄了个借读名额,回这边上学。咱们大人委屈点没什么,不都是为了孩子吗?”韩东升说,“好在我从小在这院长起来的,跟老街坊们都有点面子,租咱们院的房子比市面上便宜。”
“明白了,”喻兰川心说,“一棵韭菜膨胀了,幻想一夜暴富的故事。”
喻兰川本人不太喜欢没事闲聊,尤其是跟不认识的人尬聊,在他看来,无效的沟通还不如大家各自玩手机。
“小喻爷是干金融工作的,那平时上班就是看k线图吧?”韩东升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有空多给咱推荐几支股票啊,哎,你现在拿的哪几支啊。”
喻兰川耐着性子回答:“我不是操盘手,最近闲钱不多,上班也忙,没时间老看大盘,早撤出来了。”
“哎,那多可惜,”韩东升凑过来,“你们内部人员,消息灵通,肯定都知道买哪个稳赚不赔的吧!”
喻兰川:“……”
槽多无口。
韩东升说是来“打个招呼”,一个招呼打了一个多小时,此人腚沉似泰山,喻兰川的腰椎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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