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水,踏在上面平稳硬实,但却没有了踏在雪地里的那种感觉,她微微侧过身,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季蕴玉也算姗姗来迟,她的发间落有不少的鹅毛雪,有些调皮的雪花落在她精致的钗环上,而且季蕴玉今天穿了合乎体制的宫装,看起来行动是极为不便的,睫毛上都似乎落有碎雪,一眨一眨的,就好像挥动着翅膀的小精灵。
她看着在这里等自己的邬雏人,神色间明显是有些高兴,湿漉漉的睫毛眨动着,整个人有一种被冰雪淋透过的玲珑剔透的纯净感。
但邬雏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更准确的说,她是注意到了其他更加值得关注的事情,邬雏人直勾勾的盯着季蕴玉,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她的右边巴掌大的黑疤,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的这个,一直,一直都有吗?”
话音刚落,邬雏人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季蕴玉郡主的黑疤自幼便有,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但很奇怪,之前几次简单的相处,自己竟完全遗忘了这件事,若不是这次的黑疤如此直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恐怕还从没意识到面前之人就是被戏称的废材郡主。
季蕴玉也有些意外,但她也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指着自己右脸上的黑疤,温和道:“这个啊,我娘胎就有了,看久了也觉得可爱了。”
邬雏人突然觉得胸口有些被扯开的疼痛,酸涩尖锐,就像一粒粒噬人的小虫子爬入了自己的皮肤,她瞟了含笑着的季蕴玉一眼,又匆匆低下头,轻轻的“哦”了一声。
季蕴玉有些不知所措,她担心的看着低着头的邬雏人,看着她闷不吭声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脸吓着了她,下意识的便用衣袖挡着自己的脸。
那邬雏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见她用衣袖遮脸,不知怎的,胸腔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无名之火,她一把扼住季蕴玉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下,一把甩开这只挡脸的手臂,华美的宫服被抛开,在皑皑白雪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还没等季蕴玉表现她的惊讶,邬雏人却先声夺人,她定定的盯着季蕴玉,不断喘出的热气升起,看起来似乎格外的气愤,“有什么好挡的,你只管坦坦荡荡向前走,黑疤是母胎带来的,怨天怨地怨不着你,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做什么?”
季蕴玉有些懵逼,一时间不知道邬雏人的脑洞是如何转的,但又会觉得一切也是理所当然,她的雏人小姐姐,从来都是那么的正直纯善。
她弯下腰,让自己与邬雏人保持平视,在对方疑惑紧张的眼神中,季蕴玉轻轻的笑了笑,笑容清爽温润,“邬小姐安慰人都是这么气势汹汹吗?”
邬雏人本有着晕乎乎的,但季蕴玉这揶揄的话还是让她立刻像只炸毛的橘猫,气呼呼的鼓起了嘴,正当她准备义正言辞的反驳时,季蕴玉却突然眼神更加温柔,就像一枚温玉不知不觉搁置在自己的胸口,也润物细无声的沁入心田,“没办法,那也只能全依邬小姐的!”
邬雏人瞪大了眼,但自己眼前就是季蕴玉这张笑得甜甜的脸,邬雏人有些呼吸困难,脸颊突然爆红,双手握紧,紧张得眼神胡乱躲闪,身体好像突有蛮力,邬雏人一把推开季蕴玉,在鹅毛大雪的红梅园中,落荒而逃。
季蕴玉一动不动的站在雪地里,举目遥望着远处的仓皇出逃的身影,满天的鹅毛大雪狂舞着,吹得她摇摇欲倒,但她只是含笑的注视着那抹身影,轻轻的呢喃着“来日方长”便轻挥衣袍,将晶莹的鹅毛大雪置之身后。
邬雏人回到宴会已经是一刻钟的时间了,她坐在席位上,小口抿着清酒,看起来端庄乖顺得不得了,其实是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她瞥了眼尽头高处依旧空着的席位,唏嘘着自己还是回来早了,明明跟她在一起时心情上天下地的好像过了百年,结果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刚刚回来的时候东方曜还跑来问她的去处,态度看起来似乎是十分不悦,邬雏人一开始还想诚实告知,毕竟她没有伤害关心自己的人的习惯,但今天东方曜的态度实在奇怪,加上自己心情也不稳定,所以只是随口一答。
邬雏人还记得东方曜走的时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邬雏人说不清那眼神是什么,但她从心底浮上来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是什么,但那种感觉真的很轻松惬意。
想到这里,邬雏人有些喜不自禁,忍不住奖励了自己一杯清酒。
季蕴玉来到宴会时已经有些迟,大部分人已经入座,她一入场显然就引起了在场人的不少注意,季蕴玉虽在金陵国臭名昭著,但毕竟是郡主,能够亲眼见到她的毕竟是少数,何况今天这金陵城第一才女在在场,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围观群众看热闹得心情实在是很迫切。
不少人佯装规矩,实则探头探脑的偷瞄着,看这郡主步履稳重,举止端庄得体,不少朝廷官员和夫人们便下意识的觉得传言有虚。
邬雏人默默低头坐在一边,季蕴玉的裙摆扫过邬雏人的桌脚,划出个漂亮的弧线,但季蕴玉却面不改色的向前行走,邬雏人也神色不动的低垂着头,她们不约而同的选择无视了对方,这份默契就好像刚刚红梅园中两人从未相会过。
等到季蕴玉终于走向了前一点,邬雏人终于抬起了头,端起了自己的小酒杯,听着旁边贵女默默吐槽季蕴玉郡主太过严肃恐惧,邬雏人眨了眨眼,心想到,原来外界是这么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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