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来, “我们认识才几个月吧, 在这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不是老街的‘老大’吗,不是几百个小弟吗,这么不到十个人还处理不过来?”
“是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找你们!”黄少昼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指着外面, “要不是我,你们能这么快抓住那些人吗?成天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碰,我也是看这些人和什么‘组织’有关系,才引过来让你们抓的!现在好了,人拿了, 倒开始怨上我了, 这不还没受伤吗?他要是真的伤着了, 你怎么办, 杀了我报仇吗?”
“什么杀不杀的,你——”
吴笑慈还没说完,黄少昼就转头朝外跑去。
“等等!”
吴笑慈上前一步把他拉住,“你去哪儿?”
黄少昼别看脸不看她, 拳头紧紧握着:“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你管。”
“那你也得先去警局录了口供再走。”吴笑慈板着脸。
黄少昼一甩手往外走,吴笑慈则是站在原地平心静气。
“何苦跟他讲这么多呢?”白朗起身,走向墙角的那些零件。
“他已经十八岁了。”吴笑慈叹了口气。
“他从小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现在就是那种性格,不是你随便说几句就能掰过来的。”白朗瞥了她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人家叫你一声姐姐, 你还真准备当这个便宜家长,教书育人了?”
吴笑慈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般,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她走到墙角蹲下,和白朗一起捡着地上细小的模型零件:“我弟弟和他差不多大,却没他这种好运气,能蹦能跳的。有的时候看到他不知道人情世故的样子,真有种想提着他耳朵教育他的冲动。”
“但他始终不是你的弟弟。”白朗话只说到这里,但吴笑慈已经懂了。
两人收拾好零件以后就锁了地下室的门。
黄少昼在吴笑慈的车旁边站着,吴笑慈远远就按开了车门,他听见车里落的锁开了,就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连个眼神都没给走过来的两人。
吴笑慈和白朗对视一眼,具是摇了摇头。
要说起来十八岁已经成年,但还是小孩子脾气。
“老白。”上了车,吴笑慈对白朗说,“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之后,我想去北京一趟,看看小义的情况。”
她看着窗外,停车场的墙黄乎乎的,和车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让人堵得慌,“总是听着爸妈打电话回来,说小义情况稳定,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稳定法。”
去看看真人,好过自己把对弟弟的感情寄托到别人身上。
“好。”白朗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到了公安局,两边分别有人吴笑慈白朗和黄少昼去录口供,吴笑慈他们的时间短,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白朗被方家荣叫去了办公室,吴笑慈在外面坐着等他。
左右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她就从包里拿出电脑开始写稿。小红从她身边路过,看她在用电脑,就悄悄把办公室无线网的密码告诉了她,她感激地朝小红点点头,加入无线网,打开时报审核稿件的界面。
冯其昌被杀的案子大概是上头已经授意过,几百份稿件之中竟然没有一篇与之相关。不过这些记者也都是拥有丰富经验的,打擦边球或者写影射稿的也不少。比如盛华社的这篇《盘点那些“胆大包天”的罪犯》就写得不错,只是意图太明显,吴笑慈想了想,把这篇稿子转给了娱乐版。
处理完稿件,她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看到网信办给她发了一封邮件。
吴笑慈一怔。
她看向邮件收到的时间——18:36。
现在是20:02,以此推断下来,她收到邮件的时候,应该是他们在地下室刚刚把人都制服的时间段。
她面色一沉。
果然还是有人逃了吗?
吴笑慈点开邮件。
邮件来自网信办办公室,也就是冯其昌在的部门。部门主任意外被杀,相信他们这几天也是如履薄冰,这个时候以部门的名义给她发邮件,是什么用意呢?
她继续往下看,发现这封邮件竟然是一封自动回复。
【您好,您日前申请的“网信办办公室借调记者职位”已经通过初步筛选,请您于明日下午带着您的简历和单位部门主管的盖章到网信办办公室参加面试】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申请了这个职位?
吴笑慈皱着眉头发了个信息给老姚,那边等了一会儿,给她回过来了电话。
“老姚,这封邮件是怎么回事?网信办借调的人选昨天开会的时候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怎么会让我带着简历和盖章去参加面试呢?”
她在办公室找了个角落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能听出她的困惑和细微的愤怒。
“你先别着急。”
老姚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关门声,“你现在在哪儿,方便听电话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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