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能找到真相并把它说出去,那这个人一定会是她。
更何况现在老天都在帮他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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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溪村虽然小,但五脏俱全,从小卖部到杂货铺、裁缝店都有。而宋春生所说的那家棺材铺,就在胡二牙家的后面。
开棺材铺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人长得干干瘦瘦,穿了件灰色的棉袄,走路的时候驼着背,一双三角小眼总是往吴笑慈身上瞟。
说是个棺材铺,里面其实就两口棺材,都是老头的儿子自己做的。万溪村几年都死不了一个人,死一个卖一口,卖了再另做新的补上。
冯老头的眼神一直色眯眯地盯着吴笑慈的胸部,让她突然产生了个错觉,以为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冲锋衣,而是比基尼。
“大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弯腰观察尸体的白朗突然直起腰,挡住冯老头看吴笑慈的事先,“能让我们自己在这儿呆会儿吗?”
男人比老头整整高了两个头,就这么站在小屋里,压迫感不言而喻。
冯老头讪讪地转身:“当然,当然......”他走到门边,一边走一边说,“我帮你们把灯打开......”说完眼神又恋恋不舍地在吴笑慈身上扫一圈,最后才一瘸一拐地退出房间。
“谢了。”
吴笑慈朝男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不客气。”男人从口袋里翻出手套递给她,“这个棺材铺距离不远,你晚上小心一点。”说完弯下身,继续扒赵望根的衣服。
赵望根死的时候,上半身是一件棉质的旧外套,刀插进去的时候外套是敞着的,所以没有刀口也没有血迹,但外套表面有很多划痕和破烂的地方。
吴笑慈在旁边举着相机认认真真拍照,白朗则是负责翻找。
“嗯?”
男人眉心一动,手底下从外套的内袋里翻出一张被水浸湿的纸条。
吴笑慈拍了张照,然后凑上去。
“是张名片吧。”虽然上面的字已经全部模糊,但从形状和纸的厚度来看,应该是名片,“赵望根刚越狱出来,身上怎么会有名片呢?而且还放在贴身的口袋。”
她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能辨认出名片上原来的字迹和图案。
“还有这个。”
那边男人又递过来一个东西。
吴笑慈接过来,是火车票的一角,和名片放在一起。
“火车票是被撕碎的,至于为什么还留了个小碎片——”白朗突然顿了一下,微微弯腰,脑袋凑到女孩面前。
吴笑慈吓了一跳,不明就里地看向他。但在看到男人即将滑下鼻梁的眼镜的时候反应了过来,抬手为他把眼镜推了回去。
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直起身子,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留了个小碎片,两个可能。第一,是车票是在口袋里撕碎的,扔的时候不小心漏了一块;第二,是撕碎之后收回口袋,再一小片一小片分开扔掉。”
“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吴笑慈点头,“或者两者结合,在口袋里撕碎,扔的时候也是分开扔。”
总之凭现在这一小块火车票,也没办法知道什么有用信息。
外套里面是一件棉质方格衬衣,腹部的刀正好插在系扣子的地方,白朗解了四个扣子就没办法继续解下去,只能就这样把衬衣拉开,露出一片青白色的胸膛。
赵望根的胸膛上有很多伤口,而且都是旧伤,长短大小都有。能看得出,他这些年在监狱里的日子确实也不好过。
吴笑慈这两天在补资料的时候发现,原来当年赵望根在万溪村里也算是个致富领军人物。早些年他用倒卖中草药赚到的钱在山下开了第一家餐馆,餐馆刚一开业,就赶上了农家乐之风盛行,生意火爆异常,没几年就又开了几家分店,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因为被查出不孕不育,所以才萌生了想买个孩子的想法。
没想到上门买孩子被拒绝之后,还因愤怒杀了宋家一家。
之后的判决就如报道上所写,因为赵望根被查出患有癌症,所以原本的死刑改判无期。现在看来,应该是赵望根散尽家财,给自己买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至于当年的癌症是真是假,吴笑慈觉得,那八成就是个借口,和现在的“精神病”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逃狱是为了能活下来,那为什么要回万溪村呢?
这不是找死吗?
上半身检查完,白朗把手伸向他的下半身,面无表情地把赵望根的裤子扒光。
“拍照。”
他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男人朝吴笑慈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姑娘正靠在棺材板上,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到是蛮精彩。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把女孩从自己的世界唤了回来。
“拍照。”他又重复了一遍。
“哦。”吴笑慈举起相机往棺材里一对,正对上赵望根毫无遮拦的下半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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