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得越惨越好……
皇帝听过之后,再垂眼看着现在莫名凄惨的自己,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
因为这病要装得像,所以他特地让人给自己做了个轮椅,又命钱串儿推着在宫里到处走了一圈,彰显自己确实是个伤残人士,还借着太医的嘴对外隐晦透露皇帝的身子目前不能行房,需要清心寡欲,好好的休养生息。
秋衡觉得自己亏大了!
他皱着眉,见对面那人眉飞色舞,秋衡越发觉得自己被这个阴险的女人故意耍着玩儿了,“齐梓玉,你之前为什么不提,非要戏弄朕?可知这是重罪!”
得,又开始威胁这一招了。
梓玉很想回他一句“谁让你之前戏弄过我”,或者“谁叫你心眼长歪了,只知道算计别人”,又或者直接说这人蠢,可眼看这人怒气压在胸口,快压不住了,梓玉到底不敢太逆这位龙鳞,于是娓娓道:“陛下,当初有太后盯着,就是找天上的神仙来,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好,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既然已经伤筋动骨,这不就是应验了有血光之灾么?更何况,我爹爹也在……”
她递给皇帝一个眼神,意思是“你懂得”。
这一桩桩糊涂事,被齐梓玉解释的环环相扣,倒显得她有些本事。秋衡哭笑不得,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他忽然觉得有个奸臣老丈人偶尔替自己挡挡恶评也不错。
心底虽是这样想,秋衡却道:“你这法子虽好,却有令人可趁之处,你能找这些江湖术士,别人就不能么?朕这儿才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什么法子?”对于皇帝挑出自己的漏算之处,梓玉也不生气,她只是洗耳恭听。
皇帝并没有立刻接话,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坐在轮椅上,身子歪着,一手支着手,一手懒懒地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着。
梓玉深深觉得他这位皇帝年岁虽小,气势还是挺足的,尤其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那人面朝着窗外,又只给梓玉留下半张清隽的侧脸,依旧很白。此时,天际的浮云映在他倏尔轻眨的眼里,飘飘荡荡的,像是落进了一汪深邃无垠的湖中,衬得那双漂亮的眸子更加澄明,让人神往……也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的笑了。从梓玉这儿望过去,那人笑意虽盛,可嘴角却挂着一丝苦。这种苦意,和这个人一样,与自己隔着千山万水,她摸不着,所以,也懒得再猜。
秋衡再抬眼望向梓玉时,已没了笑意,他只是敛着眉,吩咐道:“让你爹暗中安排,不管用什么法子,速速令张氏一门所有女子一概定亲……”
——果然一劳永逸,能够彻底断了太后的念想,一了百了,真够狠的!
梓玉哑然,法子虽好,她却不认同。她何尝没这样想过,可光这样想一想,她就觉得自己格外可怕,也异常的冷血……她并不想为了一时安逸,折腾那么多个无辜姑娘,因为自己就是个彻底的政治博弈牺牲品。
所以,再看向皇帝时,梓玉真心觉得有些冷。这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这一句话,就定了那些人的将来,怎么不可怕?
似乎看出梓玉的抗拒之意,秋衡轻轻叹了一声,淡淡移开眼,重新支着头望向窗外,仿若自言自语,“有婉儿一个就够了,他们要的太多,到头来,反而会害了她。”顿了顿,又瞥了眼身旁那人,“也会害了你……”
难得见皇帝这么深沉,这么的一本正经,梓玉很是不惯。她想,你还是跟我斗斗嘴吧,深层次交流就算了。
至于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梓玉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不解,比如,这话里的“她”到底是谁?
这事不简单。梓玉总有种感觉,这一切表面上虽是为了皇帝,他不想要那么多个女人,但实际上,又好像是……他为了哪个女人摆出的局,而最最深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她进宫受苦。
梓玉撇撇嘴,算了,随他们去吧,她的第一要务,永远是保住齐府一家老小。
秋衡不大方便出面,于是透过梓玉授意齐不语,让他将这事儿给了了。梓玉想了想,又特意叮嘱父亲多找些好人家。
这一点,梓玉还真是多担心了。齐不语老谋深算这么多年,这道理他怎么会不懂?成亲当然要讲究门当户对,只不过,齐不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最大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让那些人从联姻中得到任何的好处。
如此一来,一层层摊派下去,媒人们便一个萝卜一个坑地上门说亲去了。
除了媒妁之言,成亲自然还要父母之命。张氏众人哪儿看不出齐不语的把戏,他们将不怀好意的媒人们通通打发走了。齐不语哼了一声,便开始了第二波攻势——威逼利诱。
你女儿嫁不嫁,不嫁就整死你!
当那些人连陈芝麻烂谷子的龌龊事都被翻出来,一一摆在眼前时,齐不语收到的效果还是颇为显著。
察觉到齐不语的动作,张氏一门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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