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满腹的疑问得不到解答,正待开口,就见眼前的李树景的身影化作无数白色的光点,渐渐飘散。
在生活中,我们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在时光中掩埋,渐渐在记忆中化作一个模糊的符号,可是总会有一些人,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印记,岁月恒久,不失其华。
余清很幸运,遇到了李树景,这个值得每个人尊敬的清瘦老人,给他的生命增添了一丝绚烂的色彩。
余清怅然若失。
不过片刻后他就打起了精神,逝去的只能追忆,他还有眼前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当年的事情李树景只说了一半,还有更重要的没有交代清楚,不过他既然说以后自有机缘,就肯定会有再揭开的一天,现在多想也无益。
而且李树景的话里,已经隐隐透出了许多东西,劫难既然从那个半妖的身上发生,那就可能在他那里有解决的办法。
余清打起精神,正待细细思量,就见眼前飘散的光芒又渐渐自虚空中凝聚,化作一卷古朴的玉简静静的悬浮在空中。
余清伸出手,轻轻的点在玉简上,顿时玉简光芒大放,隐隐间有玄妙的道音响起,无数玄妙的线条汇成一道长河,一端连在玉简上,一端流进他的魂魄之中。
这就是妙严青玄大衍钧章。
此经为道家上乘妙法,为太乙救苦天尊居于东极青华界妙严宫,接引福德真仙,感悟世间修行者不知天命、不明因果、奔波劳碌难以超脱所创之真法,能够在冥冥之中借得天尊的一丝神力,探察幽冥,洞彻天机。
所谓大衍五十,天道四九,自天地开辟以来,这世上就有一线生机,妖若得了,能给洗刷顽气,生成道体,人若得了,能够趋福避祸,延年益寿,修士若是得了,就能脱灾度厄,超拔飞升。
这妙法实在太过高深晦涩,余清所得不过其万一,却已经让他的魂魄有饱涨的感觉,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清自冥冥中醒来,入眼是青色的竹屋,许是过了太长时间,有些地方已经生出了青翠的枝叶,显得活泼而可爱。
余清眼中一丝白芒莹莹,无数玄妙的法理在心间流过,又归于寂静,留不下半丝痕迹。
这是他的修为太低,还理解不了妙严青玄大衍钧章中的奥妙,余清也不急,等到日后修为和机缘到了,自会有所体悟。
修行不是爬山,你多坚持多努力,就能爬的更高更远,修行要看机缘,看悟性。
前世的时候,余清看到很多小说里面,将修行划为几阶几境,就像爬楼梯一样,却不知道世间生灵亿万,若是这样容易,岂不是人人都能飞升超脱了。
余清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道袍,似乎要把灰尘抖去。
实际上修士到了食气境后,餐霞饮露,气贯周天,自然而然就会生出许多小神通,比如清衣无垢,气息如麋,但是余清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有时候失神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就会做出前世的习惯动作来,比如现在。
过了片刻,余清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竹屋,才从竹屋中走出去,穿过青竹林,回到了大街上。
这次大街上再没有云苍三人等他,不过余清却惊异的看到另一个人,一个似乎并不应该在这里的人,云清风。
云清风是云氏子弟,父母都死于那场大疫之中,连他的命都是李树景救回来的,后来李树景被迫离开云台城,就把他托付给台无忧,让台无忧收他为弟子。
如果要说对引发那场大疫的幕后黑手的痛恨,云清风不比任何一个人少,虽然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十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再来过这片青竹林。
余清向他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只见他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道:“道长,天色已晚,殿主请您去云台殿休息,明日去麒麟侯府赴宴。”
语气清冷,想是看到这片竹林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余清到云台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然后是剑旧事,青竹林中遇故师。
这一切让余清眼花缭乱,不自觉间已经到了傍晚,台无忧说到麒麟侯府设宴,想必此宴是为剑无道所设。
“今日剑无道已经到了,为何要到明日设宴?”
余清问道,按照常理,不该在今晚设宴才对嘛,太阳虽然已经西垂,却还远远不到匆忙不及的地步。
云清风犹豫了一下,道:“这是我扶风国的传统,以前国中战士出征,往往回来的时候都已经重伤垂死,没办法参加大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次日设宴的传统。”
余清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在前面走了,径直回云台殿去。
云台殿大小殿宇数十间,只是除了台无忧所居的主殿之外,都是些高大而简单的石殿,此时只有台无忧和云清风以及五六个杂役弟子居住,余清也不在意,在主殿附近随便选了个房间就住了进去。
修行者都要修心,余清的心性修为虽然不算高明,却也到了不为一般外物所动的地步,此时住进石屋中,也不需要什么仆役器物,当真是简便的很。
余清盘坐在石床上,石床上冰凉的气息透过衣服,慢慢的传遍全身。一直凉到了心里。
余清闭上眼睛慢慢思量,他敢肯定,有些事情台无忧知道,却没有告诉他,想靠他破局,又说的不清不楚,还把他推到台面上,让他做了云台殿的宗老,明天还要去麒麟侯府赴宴,不知道打的什么算计。
而且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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