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她从一片白光中走出来,走得很慢,步履缓缓盈盈,妙曼亭亭。她的容颜实在模糊,朦朦胧胧的,我看不清晰。
但我心里却不知为何地,如此肯定,她很美。
她走过来,身形轮廓渐渐清晰,亭亭玉立,气质温雅,白色衣衫,墨色头发丝丝披肩。
她似乎在微笑,笑声连连,如夏日初雨滴落在碧绿色树叶上的声音,清晰熟悉地落在我耳间。
“阿凌。”我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自然,与她好似熟稔。
“来了。”雨滴落在青石板上,落在青苔上,落在青草地上。
“你在寻找什么?”那是她的声音,这一刻,我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
我张张口,想说话,然而,什么也说不出,我尝试多遍,终于闭口,叹息放弃。
她的后面出现一片绿水青山,她坐在干净的,上面冒出青绿的巨大岩石上。
她突然嘻嘻一笑,然后,片刻之后,神情平静,安静地看着我,眉眼朦朦胧胧,如云烟。
“我知道你走了很久,才走到这里,你很迷茫,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心里本来就很清楚,但你从未去认认真真地看清它,它离你那么近,你却未去认真地注意它的存在,你只知道它那里还在跳动,它还活着。你很迫切,迫切地想弄清眼前的一切,迫切地想找到答案。”
她缓缓地站起来,注视着我,“寻问自己的心吧,在下一步之前。”
此刻,我如同孩童。
“听不懂吗?”
我点点头。
“不用听懂。”她指了指我的胸口,“你听懂它就行了。”
她伸出右手的食指,停在我的那里,我的心猛地一顿,“你听见了吗?它在跳动,听。”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加速地跳。
我的眼睛下,清晰可见,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指甲修剪整齐干净。
“它在说话呢。”她说。
“在说什么呢?”她声音有些淘气。
我摇摇头。
她看着我,凑近。
“你太可爱了,脸都红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很烫,摸摸两旁,耳朵也很烫。
“耳朵也红了。”
她嘻嘻地笑。
她还说了很多话,有时候,我甚至都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她的声音那么美,连每一次停顿都具有它的美感,都有它的道理,我真的听进去了,我不想放过每一个字,即便我不理解。
我也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丝容颜。
我使劲揉揉双眼,希望把挡在我眼前的东西抹去,我想看清她,看清这个我叫她阿凌的人,我的心如此迫切。
她抬手拿开我的手,她的手那么温柔细腻,仿佛一双白玉,这双白玉上挂有一双翡翠的镯子,翡绿的色彩,衬托肌肤逾加如同那抹初春时节,落在青翠新意的枝芽上未融的积雪。
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捂住唇,盈盈含笑,令我心驰神往。
“看不到的。”
她那么肯定,我不服气,我很想看清眼前的人,为什么我知道她叫阿凌,我不认识任何一位叫阿凌的人。
她是谁?
这个时候,她抓住我的手,不放开,她转头看看她的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涌起一股慌乱与烦躁,还有不舍与依恋。
她转过头来,我感觉一缕缕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温柔平和,依依恋恋,她抬手抚摸我的眼。
“按着自己的心来,不要再压抑它了。”
我抓住那双手,两只手抓住。
凉凉的,柔若无骨。
她轻轻叹息,拔开她的手。
“我要走了。”
如风一般,她转身离开,我伸手,什么也抓不住。
我张张口,想说话,但是要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我跑过去,试图想追上她,我气喘吁吁,累得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睁开眼睛时,眼前只是一片漆黑,漆黑如墨,我睁着眼睛,看了很久,渐渐地,这双眼适应周围的环境,眼前有了轮廓,有了影子。
我在自己的房里,身下躺着的,是我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是凉凉的竹席。
我闭上眼睛,回忆刚才的一切,发现只留下模糊的,断断续续的一片记忆。
按着自己的心来。
我抚摸胸口。
“阿凌。”
☆、海棠也有梦
这片天空,广阔无垠,干干净净的蓝,一只从远方而来的鸟雀,划过高空。
李妍抬眼,对面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她的眉目间弥漫着淡然自若、清雅宁静的气息。
她看过来,眼睛明亮,眉宇间的笑意隐隐约约。
“你现在很迷人。”李妍说。这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夸奖,由衷地夸奖。“是由内而外的,即便不去注意你的容颜,你单单走在人群中,我都难以不去注意你的存在。”
海棠眸眼弯弯的,笑起来的弧度都那么的恰当,那么迷人。
“当初的我,应该不会相信,有一日,从你嘴里听到对我的赞美。”
这世上,总有一些那样的存在,她们天生美人,容颜美丽,这样的人,一露世,就是被嫉妒的存在。李妍就是这样的存在。
海棠自小羡慕她,李妍自小就是人群的中心,不仅外表美丽,成绩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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