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道道白光炸裂,他目眦欲裂,本能地握紧长剑,扑了上去。
一道雪亮的剑芒闪过,携着雷霆之势袭来,架在萧姝脖子上的那只臂,随着桎梏住她的那人的一声惨呼,登时血流如注,软绵绵垂了下去。
傅执樾堪堪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说时迟那时快,屋内传来一声哨响,浓厚的烟雾合了刺鼻的气味,朝着傅执樾扑面而来,东厂的人个个头昏脑涨的,手脚开始发软,剧烈地咳嗽着。
掌心那截瓷白秀气的脚踝,也被大力地抽了出去。
目中渐渐模糊,意识慢慢涣散,傅执樾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扎了小臂一刀,才保住了心底残余的那丝清明。
雾气经久不散,迷了人眼,到后头,他几乎是伏在地上,摸索着那片熟悉的温软。
手边沾染的,唯有冰冷的雨水,和散发着淡淡腥味的红色血渍。
这边人仰马翻时,已经逃出去的段承岐,正捂着包扎好的胳膊,脸色发寒,目光阴鸷地盯着萧姝。
他很想掐死这个坏了他大事的女人,可才伸出手,他却顿住了!
不,还不是杀她的时候。这个女人是傅执樾的软肋,必须将她捏在自己手里!
段承岐冷冷哼了声,挑起帘子,出了马车。
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昏迷中的萧姝,突然睁开了眼。
脖上的那道刀痕深不及半寸,她又从商城弄来了灵药,即使段承岐的人只给她草草上药包扎了下,她的性命也无虞。
其实论身手,段承岐绝非她的对手,但她之前服了药物,思维和行动都变得格外迟钝,方才在段承岐刀下,她若突然发作反击,未必能百分百脱身,偏偏段承岐诡计多端,要傅执樾服下迷失心窍的药丸,她不得不以身试险。
撞上刀锋时,她有把握角度和力度,又用了巧劲儿,因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她慢慢闭眼,听着马车外辘辘车轮声,淡淡地道:“438,我想我知道段承岐的身份了。”
她面色苍白,唇上半点血色也无,看起来颇为憔悴,小仓鼠忍住好奇,心疼地道:“先别管段承岐了,姝姝你好好养伤。”
“我没事,你先听我说,这个世界出了点问题,段承岐他并非重生,而是被这本书以外的人穿进身体,那个穿书的人对剧情一清二楚。”
“卧槽!”小仓鼠立刻跳了起来,激动地问:“你怎么发现的?”
“段承岐骂脏话暴露了。那句脏话从原文到作者有话说,都没有出现过。”萧姝轻笑了下,继续道:“种种表现看起来,穿到段承岐身上的,是个女人。”
“这...你知道的,我们时空管理局可是全球知名的女性文学基地,好多读者还是未成年小妹妹呢!”小仓鼠挠着头,有些苦恼地道。
“谁说她是读者了?”萧姝忽的冷笑了下,悠悠然地道:“最忠实的读者,知道的也没她多,她知晓每一个着墨过的人的秘密,并且长袖善舞,很轻易地就将对方拢到麾下。”
“作者穿进这本文了?”小仓鼠讶然失语。
萧姝轻嗯了声,语气笃定:“若我所料没错,第一世段承岐就是死于北境战乱,而第二世,作者砍掉了登基后那部分内容,匆匆烂尾完结,北境之事,读者就更不会知道了。”
小仓鼠若有所悟,托着腮道:“难怪段承岐要自请贬于北境,敢情是知晓后事,提前去筹谋应对啊!”又啧了声,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咱要不要找个机会溜了?”
“先等等,我倒想知道,段承岐手里还有何底牌”萧姝不紧不慢地道。
天终于放晴了。
金乌东升,映照着重重殿宇的飞檐斗拱,金色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黄钟之声铿鸣,正值新皇登基时分。
云德妃之子,正由傅执樾牵着手,一步步踏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小小稚童身上那股子骄纵已消失,每走一步,都怯怯地看傅执樾一眼。
登基大典毕,傅执樾立刻召集人马,千里迢迢奔赴北境。
探子先前来报,往北境的驰道上,发现了段承岐和萧姝的身影。
他其实已经等不及了,匆匆安排安登基,就追了过去,一路风驰电掣,昼夜不歇,累死了好几匹马,才终于在驰道外一处山口,追上了那行人。
段承岐似乎存了必死的决心,竟然亲自驾着马车,坠下了万丈悬崖。
所有人都觉得段承岐和萧姝必死无疑,傅执樾却不肯死心,在悬崖下搜了三天三夜,终于寻到两具被河水泡得肿胀不堪的尸体,其中那具女尸,身量和所戴佩饰,皆与萧姝相似。
傅执樾看了很久,直到双眸酸涩难忍,他才强掩眼底的泪意,慢慢别过了脸。
半晌,他似想到了什么,以剑尖挑开那女尸的背,紧紧盯着右上角那片,两道扫射的视线细密如蛛网,忽而双眼一亮,狂笑出声:“不是她!”
萧姝的背上,有一道寸长的伤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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