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松了,门轻轻被合上。
傅嘉遇扫了眼这个十多平的单间,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一个小沙发,就是全部的家具。
眼眶微微发涩,嗓子眼儿也干涩得厉害。
“萧姝。”他轻轻唤她,微扯的唇角,带了些自嘲意味,“你是不是很恨我?”
水珠自他发尖滚落,一颗,又一颗,摇摇欲坠。
空气很静,能听到水滴坠地的声音。
萧姝没接他的话话,而是取了条干毛巾,塞进他手里,淡淡地说:“你先去洗个澡。”
她到底还是关心他的,傅嘉遇冷飕飕的心底,顿时涌出点儿暖意,轻嗯了声,转身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萧姝从房东那儿借了套干净衣服给他,他也不嫌弃别人穿过,爽利地换上了。
吹完头发时,红糖姜茶已经煮好了,萧姝往他手边一搁,平静地说:“我不恨你。”
傅嘉遇欢喜地抬头,却见她微抿唇角,语气比以往又疏淡几分,“但也没有其他什么了!我想说的,今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傅总,你和我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只要我想去做,就没什么不可能!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拒绝我?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十年前我们就该在一起了!”傅嘉遇紧紧盯着她,语声里透着志在必得的自信。
“可是十年前的那个萧姝,她早就死了!”
萧姝迎上他的目光,声音陡然变利,“在她退学的那天,她就已经死了!她当年对你那么喜欢,换来的却只有侮辱和伤害,如果那封情书没有被你散播,让人在广播里念出去,她原本也该有大好的人生,现在兴许在做同声翻译,或是英语老师。是你生生毁了她的青春,你凭什么说喜欢她?你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一字一字,宛如刀锋割过,心口血肉模糊。
傅嘉遇惨无人色,脚边踉跄了下,撑着墙站稳了。
她的声声质问,逼问得他几乎透不过气,眼眶隐隐发红。
“你可能不信,但我当年真不知道你给我写过情书,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让后来那些事发生,绝不会放任她们那样对你,当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退学,现在我终于懂了,可是已经太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太疏忽了。”他自责的语气,艰涩无比。
萧姝看着窗外的重重雨色,眼中一片空濛,没有说话。
“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于事无补,你不愿意原谅我,那也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底涌出了坚定的光芒,那灼灼的亮光,似乎要照进她的心里去。
萧姝丝毫不为所动,面无波澜地说: “傅总,我让你进来,只是不想你淋雨生病而已,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你如果非要说,那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傅嘉遇嘴巴一闭,悻悻住了口,半晌慢吞吞靠过来,看了眼窗边的积水,低声哄她:“雨这么大,明天这屋肯定没法住了,不如换个地方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开口!”
他眼神湿漉漉的,绽着一种异常温柔的光芒。
“什么要求都能答应?”萧姝眼尾一挑,若有所思地问。
傅嘉遇点头。
“今晚的事,我权当没发生过,我们都忘了,这就是我的要求。”萧姝抿了抿嘴,“傅总,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也不需要谁来赎罪。”
她只想找到傅致钧。
在这个世界里喜欢开车,那是因为在路上的时候,她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张面孔。
而傅致钧,一定就在那些人之中。
可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系统又消失了,她能去哪儿找一个没有记忆,又长了完全不一样的脸的男人呢?
她看着傅嘉遇,蓦地恍惚了一瞬。
要是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人该有多好!可她在他身上,捕捉不到半分傅致钧的痕迹。
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
傅嘉遇怔怔看她,心房最柔软的地方,毫无征兆地疼了下。
萧姝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个不停。
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熟悉的女人声音充满了惊恐。
“他回来了!他找上门来了!”
第114章
“谁?”萧姝皱了下眉,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语气变得犹豫,“是曾权?”
那是萧红棉的前夫, 原主的亲生父亲, 在原主才一岁时, 萧红棉受不了家暴离婚,没多久曾权抢劫伤人入了狱,一关就是十多年, 刑满出狱时又缠上了萧红棉母女。那时原主刚刚休学,萧红棉被曾权酒后揍到骨折,母女两人连夜逃出原来的家, 躲了起来, 半年后,曾权因为吸.毒,再次锒铛入狱。
算起来,这个名字, 在萧红棉母女二人的世界里,已经消失快十年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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