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想吸烟。方木拆开那条芙蓉王,拿了一支点燃。
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方木都不知道自己在g什么。他似乎一直在追求某种生活,而让他去描述一下那种生活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他却常常感到茫然。无休止的思索;瞬间的判断;冰冷的现场;电脑里让人不寒而栗的资料;没有尽头的噩梦。这些在两年来如影相随的“伙伴”,此刻,却让他感到疲惫无比。
我究竟要什么?
抬头望望繁星点点的夜空,仿佛有人在亲切地眨着眼睛俯望着自己。
你们,能告诉我么?
快关寝的时候,方木回到了宿舍。一进门,杜宇就告诉他,妈妈已经打过好多遍电话了。
打回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听到妈妈的声音。
可能她一直在电话边守着吧。
“怎么才回来?”
“哦,出去了。”方木不想多说话,“找我有事么?”
“没什么事,你上次回来的时候瘦了很多,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本来想找你好好谈谈。可是你那么快就回去了。”
“哦,我没事,别担心我。你和爸爸怎么样?”
“我们都很好。”妈妈顿了一下,“小木,能不能告诉妈妈你最近究竟在g什么?”
“没。”
“你是不是还在帮公安局办案子?”
“没有。”对自己的亲人撒谎是最难的,方木自己都感到声音的异样。
妈妈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孩子,妈妈岁数大了,别再让妈妈c心了好么?你整天搞那些东西,跟那些人打j道,你知道妈妈多担心么?”
方木无语。
“这几天我老是做恶梦,梦见你被那个吴涵杀了,每次都吓醒,你爸爸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敢跟他说。”
“妈,你别乱想,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小木,能不能答应妈妈,永远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就做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好不好?”
“……好。”
“你保证?”
“我保证。”
放下电话,方木坐在椅子上出了一会神,随后就拿起洗漱用具,起身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墙上的大镜子里,映出一个年轻人略显消瘦的身躯。上身赤l,肤瘪。
方木凑近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硬硬的短发,宽阔的额头,苍白、凹陷的脸颊,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下巴上黑黑的胡茬,拧拧眉毛,眼角的皱纹很深。
这是只有24岁的自己么?
方木在镜子前左右偏着头,细细地端详着自己。
旁边洗脸的是民商法专业的邹团结,他的脸上全是泡沫,正在认认真真的揉搓着。
“脸上起疙瘩了?”他眯缝着眼睛看着正对着镜子出神的方木,摸索着拿起一瓶洗面n,“要不要试试这个?”
“哦?不用了。”
邹团结又揉了好一阵,才用清水把脸上的泡沫冲得一g二净。他擦g脸,冲着镜子照了半天,最后呲呲牙,满意地走了。
方木看着他完成了繁琐的洗脸程序,想了想,学着他的样子冲镜子里微笑了一下。
靠,比哭还难看。
不过还是要微笑。
方木把脸浸在脸盆里的冷水中。
生活中,不是只有连环杀人犯。
第十章 门上的五角星
2002年6月30r,r本横滨,世界杯决赛,巴西对德国。
世界杯开赛以来,校门口所有的小饭馆都提供看球服务。今天是决赛,各个饭馆更是人员爆满。
方木和几个同学坐在一家叫“广源”的川味饭馆里,面前是几瓶啤酒,桌子上堆满了花生壳和毛豆皮,几盘廉价的炒菜已经被一扫而空。其他几张饭桌的情况也都差不多。每个人都仰头盯着挂在墙上的21寸的彩s电视。老板在吧台后面噼里啪啦的按着计算器,心里美滋滋的想他妈的世界杯要是一个月一届多好。
方木是被杜宇、邹团结和刘建军他们硬拉来的,本来不想去,可是想想实在没有什么事,不如来凑个热闹,条件只有一个:不去烧烤店。
饭馆里的人自然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巴西队,另一派是德国队的拥趸。方木不太懂足球,场上的队员除了罗纳尔多,其他的都叫不上名字。看看杜宇他们都支持巴西队,也就毫无原则的临时作了巴西球迷。
上半场双方毫无建树,巴西队从场面上来看比较被动,德国队有几次很好的机会,可惜都没有把握住。中场休息的时候,饭馆里的球迷们一面欣赏半场回放,一面大声争论着谁会得到冠军,不时有人在拿晚上的夜宵作为赌注。直到下半场开始,大家的注意力才回到电视上。第一次作足球迷,结果自己支持的球队就表现不佳。方木最初觉得无趣,慢慢的喝啤酒,吃花生,后来渐渐被大家的情绪感染,时不时地也扯上嗓子喊两句。
巴西队前场反抢成功,罗纳尔多把球传给10号(杜宇告诉他10号叫里瓦尔多),里瓦尔多在禁区外起脚远s,球的力量并不大,德国队门将卡恩很轻松的倒地准备把球搂在怀里,没成想球在胸口弹了一下之后,脱手了。
“别放松啊!”旁边饭桌上的一个大个子男生大叫一声。话音未落,罗纳尔多闪电般杀到,脚弓一推,球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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