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是一位身着青衫,手持熠扇的青年,他的衣着并不华贵,但在他的身上却是异常得体,羽扇纶巾,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他便是这金陵数一数二的fēng_liú人物,金陵太守韦黄裳之子——韦怀玉。
苏芷玉与这位金陵波浪尖上的人物也算得上熟识,她曾邀过他和几位金陵有名的才德之士谈诗论赋,她对他的映象倒也不坏,满腹经纶而不恃才傲物,贵为太守之子而不恃宠而骄,在这污秽盛行的上层世界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韦怀玉一见苏芷玉便惊为天人,而她的才识更是令他大为折服,便是当世誉满大唐的第一文豪的大诗人李白金陵游览偶见苏芷玉,也对她赞誉有佳,叹道:“昔有蔡文姬,今有苏芷玉。”
每见她一次,他就沉沦一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诱惑让他不可自拔,那一颗年轻而骄傲的心早就玄在了她的身上,就是母亲三番五次的催促自己的婚事也被他找理由百般推卸。
然而他清楚的感觉到苏芷玉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每次邀他谈古论今都是和另外几位青年俊杰一起,甚至连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曾有过,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退缩,他深信凭自己的才识和品行,只要持之以恒,初衷不改,终有一日能打动玉人芳心。
精诚所至,玉石为开。
所以他一直都十分在意在苏芷玉面前的形象,而他的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确也让苏芷玉对他心生好感。
奈何眼前这位来自长安的小祖宗他却是万万开罪不起,刚至金陵,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了江南第一名妓苏芷玉的大名,本是乘兴而来却被拒之门外,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不由心中大怒。
这位不是别人,就是如今风头正劲的永王李璘的小儿子李憕。
永王李璘充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节度都使,应须士马,甲仗粮赐等并于当路自供,其署置官属和本路郡县官。
在本朝,为防止周边少数民族和其他政权为祸,在边境置军事重镇,称之为藩,长官为节度使,而诸王为都使以统之。
永王李璘在玄宗诸子中,最得器重,一人独领数道都使,极为罕见,而李璘也成为诸王中最具实权的人物,江南西道,江陵亦成了他的国中之国。
如今永王在朝中声威赫赫,即使与当今太子李亭相比亦毫不逊色,李璘子女众多,最得他宠爱的就是他宠妃陈氏所生的幼子李憕。
李憕生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永王李璘对他的过度放纵亦养成了他骄奢y逸,目中无人的性格,他在长安胡作非为,然而永王势大,各人亦是视而不见,甚至阿谀奉承,于是李憕更是骄横,长安百姓提到李憕无不不寒而栗。
刚到金陵就吃了闭门羹,李憕大恨不已,在长安有姓羽的那丫头整治自己,使他不敢肆意妄为,不得安生,本以为出了长安,避开了那羽丫头,便可高枕无忧,香衣美人,谁见了自己还不投怀送抱,但一个小小的妓女却将他拒之门外,让他不由怒火中烧。
什么第一名妓,说穿了不就是一个高贵点的婊子,只要自己手指一钩,她还不像狗一样爬过来,想到不知多少高傲的女人得知自己身份后那殷勤的模样,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冷笑。
他走进房门,却是一片眩晕,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让他几疑为梦中,那四s的光芒令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与她们相比,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美人顿时变得惨不忍睹,尤其是那位白衣长裙的女子,那艳光四s的无穷魅力让他震撼,那俏目含春的眼神似要将人融化一般,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一点点蔓延,不一会便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他见过的女人中只有两个可以与她一较长短,一个便是他天生的克星,想到她他就浑身发颤,羽青青那疯丫头,虽然就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那精灵般的美丽无人能及,但他从来就没将她作为正常女人认真的看过一眼。
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堂姐,当今太子李亭的次女宁国郡主,她的那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华让整个长安都为之颤抖,她是他见过的最具魅力的女人。
但是她们从来没让他产生过这种特别的感受,为了她就是让他丢掉性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自小便不曾认真读过书,在他贫乏的学识里,他找不到适当的词语去形容她的美丽,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苍白得可笑,只是他的心告诉他,眼前女人受到一丝委曲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便是毁了整个世界,他也要看到她的笑脸,此刻,她便成了他眼中的唯一,就是她身边那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他也未曾看过一眼。
他突然明白,他那二十年来苍白的人生终于有了方向。
“韦公子来访,芷玉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苏芷玉吴依软语,盈盈一拜,那绰约的身姿端是风情无限。
苏芷玉对韦怀玉的为人还是有些了解,以她历人的经验,她深知这冒然来访绝非韦怀玉的本意,那位公子才是正主。
韦怀玉不由讪讪一笑,他当然绝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拜访苏芷玉,他知道以苏芷玉的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事的因由!他亦深知苏芷玉绝不会因为王爷那不一般的身份而对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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