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把衣服丢给她。
六六委屈地眨眨眼,很是不能理解地问:“丢掉它呗,你家好歹是京城第一首富,重新买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洗?”
洛裳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着她低吼:“那也是钱,不知道节约吗?”
“……喔。”六六瑟缩了一下,哎,洛洛怎么这么不温柔?但又忍不住嘀咕,“可是你看那些话本的时候就没有觉得浪费钱要节约啊。”
“咳咳咳……”洛裳掩饰性地咳了两声,“那是……那书不一样,哎呀,别墨迹了,快走,不然被娘发现就糟了。”
“喔。”
六六把衣服抱在怀里,跟在洛裳后面走。
等到了洛裳住的院子她松了一口气,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说话的胆子也大了许多,“洛洛,你干嘛不带我一起去听书啊?明天就要把故事交上去了。”
洛裳瞥了她一眼,不说这个还好,说了就是一肚子的气,她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不过幸好大家不知道她是谁,死兔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小姐不高兴了。”
“啊?”
“啊什么啊。”她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男儿身啊?男儿身……男子怎么能涂脂抹粉啊,那不是娘娘腔,断袖吗。你怎么这么笨啊。”
六六抱着衣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那些路人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
洛裳推开门,有点奇怪门怎么没锁。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六六粗心大意忘记了。他侧过脸对六六道:“所以啊,你不走还打算留下来围观不成。”
“幸好啊,幸好我们跑得快,对了,洛洛,我……”
“你什么?”
六六咽了咽口水,眼睛发直,“我,完了。”
洛裳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不禁一抖,小小地附和:“我也是。”
洛裳居住的是厢房,家里有点闲钱,因此,这个厢房自然也是比平常女子的屋子要大上许多,进门首先就是不大不小的会客厅,中央是华丽的棕红色地毯,两边分别摆设着两张茶桌,上面的茶具因为没有客人,便都撤了下去。
平日里空着的主位上,此刻正端坐着一位淡扫蛾眉的夫人,她的鬓角已经有了几分霜白,眼角处也有了鱼尾纹,可五官柔和,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是一个美人胚子。
她的身边,还站着以为垂眉的丫鬟。
听到二人的动静,夫人抬起头,眼中一如既往的柔和。
“娘?”洛裳立即恢复了平日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模样,朝她微微弯腰请安。六六也装模作样地行礼,叫了声“夫人”。
她是洛家的当家夫人!也是洛裳的亲生娘亲。
洛夫人抬起保养得宜的手将鬓角的碎发捋了捋,优雅地冲着二人笑笑:“裳儿回来了?”嗓音如同和风细雨,令听的人如坐春风。
话落,目光便落到一直往后缩的六六身上,然后徐徐下滑,明明柔和得仿佛能够滴出水的声音却让六六觉察到冷意。
她的目光停留在六六的手上。洛裳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企图挡住身后人手上的物品。
“娘亲今儿怎么有空到裳儿这里来了?”
洛夫人笑了笑,收回目光,随意地端起手边不知何时沏好的茶轻轻啜了一口,“今儿个天气不错,宜出行,本来是想要让裳儿陪我去庙里走一趟求个签的,不巧……”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其中深意,自是任人猜疑。
洛裳不愧是洛夫人亲手教导出来的,即使这种马上要被拆穿自己跑出去胡闹的时刻,依旧是脸色不变,甚至笑容也恰到好处,清雅的容颜淡淡含笑,如同一株带露的秀竹。
“是啊,今日天气甚好,裳儿在房中看书觉得闷了些,就让六六陪我去后院走了走,不曾想,竟然找到一个好玩的事物,就呆得久了些,错过了时间,还望娘亲莫怪。”
六六在身后一抖。
“哦?不知道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竟然让我家裳儿也起了贪玩的心思,且拿给为娘瞧一瞧。”
手中的衣服被洛裳拽了过去,六六哀怨地盯着她,因为面前有洛裳挡着也不怕被洛夫人瞧见,所以她的动作有些大胆。
洛洛,你这是要出卖我们的计划啊。
先过这一关再说,放手!
我……你可要赔我另一套啊。
放!手!
她背过身子咬牙切齿,转过脸立即笑颜如花,她抱着衣服上前,“裳儿在后院的石凳下看到一个盒子,里面全是一些男装,裳儿就想,也许是爹爹身边的侍卫每一次出去为了办任务方便,就在那里事先放了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她说着,就将那套男装递给了自己的娘亲。
洛夫人象征性地看了看,眼里深深浅浅,随后淡淡道:“可是我闻到了上面有脂粉的味道。”
六六心里又紧了一把,男装上有女子的东西,难道说是侍卫通奸吗?这在这种宅院可是大罪名啊,一不小心就会加上两条人命的。手心一阵虚汗。
“这就是裳儿要说的了,因为六六贪玩,不小心将随身携带的胭脂洒在了衣领处。”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白色领子的红点,继续道,“裳儿看着这纯白底色上印着的艳红,两厢颜色对比,鲜明热烈,又格外的赏心悦目,便想着昨日的刺绣,也许可以借鉴一下,用色大胆一些,或许有出乎意料的结果,因此,就呆得久了些。”
洛夫人身边一直沉默的侍女终于抬起头,脸上不知道是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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