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子凡过的特别不安心,前往总部的路上,右眼皮跳个不停,x口也一阵阵的钝痛,仿佛在预示著要失去什麽珍贵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报复行动出了点小问题,他真想马上回去见爸爸,抱住他永远不分开。
司机见他神色不安的模样,关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董事长。”
“没。没有。”子凡揉了揉眉心,脸孔有掩不住的倦色。
“我看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我可能是累了点,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到了ir总部,夏五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他来,忙把办公室门锁上,摔下一叠文件,大怒:“周子凡,我叫你不要动手,你偏不听!这下出纰漏了,看你怎麽收拾烂摊子!”
子凡拾起文件,仔细翻阅过。文件的内容惊天骇地,他却神色丝毫未变,镇定异常。
“於是,你觉得我这场仗我必输?”放下文件,他平静的反问夏五。
夏五气的在室内来回踱步,焦躁异常:“不输?连首长都介入了,你能不输?”
“未必。”
“周子凡!这不是收购公司或是垄断市场!这涉及到政治!当初你和我联合创办这公司时怎麽说的,不会在政治上掺脚!你难道都忘了?”
“我没忘。”
“那你现在出手什麽意思?你答应我不会擅自出手我才帮你调查的,可你居然不通知我一声就动手!你***什麽意思!”夏五脸色异常难看,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这不怪他,商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掺和了政治。而政坛永远是世上最黑暗的地界,一个人若表现的太过优秀,迟早会成为野兽撕啃的目标。
子凡这些年在市场上打拼,光是前两年血洗亚洲金融业就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因为干涉上头的军事基地而引起了首长的注意,这次若没详细计划,必定惨败。
“何必动怒,夏五少。”周子凡气定神闲饮茶。
“好,我不动怒。麻烦你现在给我个交代。”怒极反笑,夏五在他跟前坐下,抱臂冷眼,“大难临头,你倒是挺镇定啊。”
“你就这麽确定我会输?”
“我不认为你能赢。”
“老朋友。”周子凡冷笑一声,“你未必太小看我的实力。你觉得我会打无把握的仗?”
“我认为你会为了你那个爸爸恋人失去大脑和理智!我认为恋爱中的男人大脑里装的的都是稻草!”夏五刻薄的讥讽。
“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脑袋里装的是智慧还是稻草!”周子凡冷笑一声,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放在了夏五面前,“好好看一下吧。”
夏五仔细阅读那份文件,看著看著,脸色变了,看到落款人的签名时,脸色更加惊骇,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脸不可置信:“这、这是真的?”
“你认为世上会有第二个人叫x森的吗?”
“首长、首长他……他居然!”夏五怎麽也不能相信,那份合同的落款人居然是当今首长。
文件内容很简单,是允许周子凡处理某生化军事基地。
理由也很简单,自古至今,君臣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舟与水。当水太满,舟为了不被湮没,就得想办法抽干水的量额。
“你要知道,那个军事基地的权利已经威胁到首长的地位了。他明面上不能动手,暗面上却可以。他允诺我,不过是觉得我的实力能够帮他除掉异己罢了。”子凡摊手,“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
“五少,你跟我打拼这麽多年,怎麽会不懂这个道理?这个世道,法律所规定的社会秩序g本就是空文,国家机器要维持正常运作,在特殊情况下,必须要借助大量特殊非正当化力量。这种力量就是我们──地下势力。虽然不能摆上台,不能对外宣扬,但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统治手段。在我们国家,更是如此!”
夏五渐渐镇定下来,理智道出问题核心:“你就不怕他以後觉得你势力过大,而动你?”
周子凡微笑著,椅子一滑,方向调转至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落日,忽然感慨:“我没有那麽傻,傻到不自量力涉及政坛。首长也没那麽傻,傻到对我一点都不制约。”
他的话夏五明白。
在这世上,任何势力都是把双刃剑,如果不加以合理制约,任其发展,到最後必定会危害统治本身。政府有时要统治某件事,却不能公开命令,只得借助一些不正当的势力,例如周子凡这种经济脉络雄厚,地下势力庞大,有手腕有心计的铁血y谋家。
而这种人,正因为聪明,才不会在捕猎过程中,对猎物过於贪迷,能够自由控制yù_wàng,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立於不败之地。
首长看中的,正是他这点,知道他不会涉及政坛,才会放手任他去做。
“也就是说,上头的反对,只是个形式?”
“还不算笨。”子凡微笑的点点头。
夏五望著这个认识十多年的老友,忽觉恐惧。那迂回的心机,老辣的手段,g本不应该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能够拥有的。
被这样的人爱上,到底是福是祸?
“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吧。”子凡单手摁住跳个不停的右眼皮,眼神突然y鹜下去,“名单我已经给你了,当年碰过他的人,一个都别留。”
回家的途中,周子凡愈发觉得x口钝痛,莫名的不安像黑洞,扩散至全身,无法控制。
这莫名哀痛自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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