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堂转过数名随从,两名俏婢女扶着陈登而出。太守大人金冠束发,姿容俊美,可惜面色黄中带赤,脚步虚浮,明显还在病中。众人施礼毕,陈登邀李楚歌三人上高榻同坐,三人辞谢。
待大家坐定,赵昱复提刚才问题。李楚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陈登,问道:“去年孙权曾率军进犯广陵,于城下为将军所破。今又领十倍之众复来,困城数月,城外饿殍无数,城内亦粮草不济,如此危局,不知将军如何决断?”
陈登哂笑道:“我视碧眼儿如土鸡瓦狗耳!若非我抱恙在身,其十倍之众,不过是给我送肉食罢了。我淮阴城城高墙厚,固若金汤,敌不敢攻。孙权小儿企图用城外难民来动摇我广陵军心,不过是技穷而已。其劳师远征,粮草补给不易,且远来疲惫,如强弩不能穿鲁缟。一旦丞相援军至,我军内外夹击,必大破吴军。”
李楚歌看着陈登慷慨而谈,只一语不发,脸上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微微摇头,一如后世大师们忽悠显贵时的神棍样。
待陈登说完,李楚歌站起来,一揖到底,高兴的道:“原来将军早已胸有成竹!”陈登疑惑道:“何谓胸有成竹?”
李楚歌一愣,王凡在旁悄声提醒道:”胸有成竹乃是北宋苏东坡文中的典故,三国时还没有这个成语。”李楚歌恍然,讪笑道:“此乃我蓬莱俗语,就是运筹帷幄,胜券在握的意思。”又道:“既然将军对此战早有规划,自信必胜,我兄弟也就放心了。如此,我们在此也无益,就告辞了!”
离席走了几步,回首对王凡、孙健道:“弟兄们还愣着干嘛,走了呀!”
陈登大惊,未待两边婢女搀扶,就踉跄下阶挽留,口中叫道:”先生留步!“
席中御史大夫郗虑见了此景,勃然大怒,拂衣而起,指向李楚歌道:”小儿如此狂妄,冒充仙人,于堂上满口胡言戏辱吾等,安想全身而窜乎?左右还不速将其拿下!”
陈登沉声道:“鸿豫休得冒犯!”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执住李楚歌的手,将其引回席中。又整理了一下衣冠,一个大礼拜于地上。四周惊哦之声不绝,郗虑脸色发青,双目之中犹如要喷出火来。
陈登诚恳道:“适才是我大言了,先生勿怪。如今淮阴城虽可以守住,但城外的数千人亦是我广陵的乡亲,陈登不忍心他们一天天绝望的就此饿死,却又无力施救,还望先生教我!”
李楚歌见戏演得差不多了,气氛已经起来,遂见好就收,也忙把陈登扶起来,亲自送上高榻坐下。回首对广陵众人一躬,道:“小子初来汉境,不懂礼数,言语中多有冒犯,还请诸位恕罪!”孔融等座中人皆还礼,唯有郗虑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李楚歌道:“如今淮阴城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已成死地。刚才赵大人已提过,城中粮草已不多,自用尚不足,更无力接济城外居民。如果说还有希望,便如将军所说,其一是吴军粮草不济,主动退兵。可这次吴军围城前后,孙权已使万千民夫,疏通因黄河夺淮水而淤塞的古邗沟,重修废山阳渡,吴军粮草可从吴地顺长江入邗沟,直下广陵。指望吴军粮尽退兵,无异缘木求鱼。而丞相大军,此刻尤在乌桓征战。统一北方正在关键时刻,哪里有援军越千里来救广陵?孙权也是看穿此点,方敢长期围困淮阴城。”
陈登点头道:“其实这种情形在座各位心里也都清楚,只因别无出路,只能心存幻想,安慰自己兼鼓舞士气罢了!广陵确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先生一行不远万里而来,当有良策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李楚歌笑道:“我们既来之,必有妙计破吴。这个先不提,我看将军面色,应该是有隐疾又复发了吧?若不及时治疗就危险了!我在蓬莱亦粗习医术,将军何不入后堂,让我为您把脉诊治一番。”
陈登方待要回答,忽见李楚歌朝他使了个眼色,心中会意。遂邀李楚歌入后堂,留王凡孙健与孔融等人堂上置酒相待。
进了后堂,李楚歌附在陈登耳边如此这番把计策一说,陈登烦恼尽去,抚掌大笑道:“得先生妙计,孙权小儿弹指可破矣!”
李楚歌道:“届时将军亲登城楼,擂鼓以壮军威,必取孙权如破竹之势!”顿了一顿,李楚歌又道:“将军信我吗?”
陈登道:“我遇到先生,就像鱼遇到水一样。先生有话尽管说,元龙无有不依。”
李楚歌伸出手掌,掌中一颗白色药丸,道:“此乃蓬莱仙丹,将军服下,可初抑病症,待大战后,我再为你彻底治愈病根。”
陈登闻言毫不犹豫拿过药丸,和水服下。不多时,长年折磨着他的腹疼就感觉好了许多,不由大喜,再次拜伏,由衷道:“先生真乃仙人也!”
李楚歌道:“这都是你年轻时贪吃生鱼烩惹下的祸,听闻你的病几年前神医华佗也看过,可惜未能根治。”
陈登点头道:“华佗曾言此病若日后复发则必亡。数年来如非此病,我早已提兵杀入江东,安能让孙策得享小霸王之名!”又道:“今先生若能治愈我病,对元龙实有再造之恩,元龙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万一也!”
李楚歌道:“我知道将军素来志向远大,此番击败孙权后,将军又有何打算?”
陈登应声道:“当提兵直捣江东!”
李楚歌摇头道:“我知将军自领广陵,精励图治,内抚民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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