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的惊叫声让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冲了过去:“怎么了?”
“浴室里的灯突然不亮了……”苏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一听这话,不由松了口气:“不就是灯坏了吗?一惊一乍的,亏你还是个警察呢。你胆子不是很大吗?连鬼神都不怕,你还怕黑?”
“靠,我不是怕黑,姑奶奶天生丽质,是怕有人见色起意,趁黑图谋不轨!”
很显然,她口中这个想要图谋不轨的某人,就是指我了。
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不靠谱?
我这人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卑鄙龌龊到这种地步吧?再说了,她要不是惊叫一声,我压根就不知道浴室灯坏了,也不可能过来,更别说什么图谋不轨了。
“大姐,你是警察好不好?我就算有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啊!”我苦笑着说。
“你知道就好。”
苏眉这个时候已经匆匆擦干净了身体,披散着头发,裹着一件宽大的睡衣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一把手枪。
连洗澡都把枪带着。
好在我刚才没有起什么歹心,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娘们,多半是故意尖叫引我过来的,如果我心中有鬼,看到她床上的包包,肯定第一反应是把里面的枪偷走,甚至还会作出点其他什么来。
这是她故意在试探我?
好在,老子行得正坐得端,也从来没有动过什么歪念头,她的这些心机,完全是白费了。
“才八点多啊,还真没有这么早就上床睡觉的习惯。咱们到客厅坐坐吧,你再给我讲点鬼故事。”
苏眉看了一眼手机,随即提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通过了她的“试探”,苏眉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少了一些防备,显得更加亲近了一些。
至少,她现在不会把我完全当成嫌疑人来对待了。
不过,我对她这话相当不满,什么叫鬼故事,那都是老子亲身经历的,我现在都快性命不保,你居然还没心没肺地当作段子来听。再说了,这旅馆处处透着诡异,还在这里讲鬼故事,你是深怕那些东西不来找你吗?
“大半夜的讲鬼故事,我才没你这么重口味。”我断然拒绝。
“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给女孩子讲鬼故事吗?把女孩子一吓,就好往你怀里钻,你不就得逞了?”
苏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抛了一个媚眼。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傲人的身姿只被一件单薄的睡衣遮挡着,灯光下,那妙曼的曲线若隐若现,极具诱惑力。
我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大好青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也有些心猿意马。
但是看到她往包包里塞回去的手枪,我顿时又焉了,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算了算了,不讲就不讲呗,你出去吧,我躺床上玩会儿手机。”
苏眉说着把我赶了出去,我也乐得清静,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心想早点休息,明早尽快赶去黄柳村,找到柳月的尸身。
已经又过去了一天,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可没过一会儿,我就觉得有些冷。整个人就像是睡在水里一样,浑身上下还粘乎乎的,冷风一吹,让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结冰了。
“难道又没有关窗?”
我嘟囔了一声,睁开眼睛,却是发现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这乡下旅馆又没有空调,哪里来的冷风呢?
我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一片血红,床上的床单,都被殷虹的血水染透了,我竟是一直睡在这血床上!
而在我的枕头旁边,躺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偶,黑洞洞的眼珠子盯着我,那红漆画成的血盆大口中,鲜血如浆,仿佛要咬向我的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娘怀里的那个鬼脸布偶,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难道,真的是那个怨婴……
我吓得魂不附体,惊叫一声,直接滚了下来,一只冷冰冰的手,忽然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我睡的这张床底下,居然有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全身上下长满了青色的尸斑,眼窝中的蛆虫不断翻滚着,把眼珠子顶得突出来,一晃一晃的,似乎随时都要掉落出来,他的舌头,已经被蛆虫吞噬得稀烂,吊在下巴上,恶心无比。
说实话,我做入殓师这么久,见过的尸体也不少了,像是烂成这样的尸体,却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感觉到自己的胃猛烈抽搐着,连忙用脚一踢,那具尸体的手直接就断成了两截,尸水流了一地。
这尸体,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之前住在这个旅社中,睡在这张床上的人?
我心中一片冰凉,这时候,更让我惊恐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床上躺着鬼脸布偶,忽然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朝着我这边,一点一点地爬了过来!
它的动作僵硬笨拙,就像是刚刚学会爬的婴儿一样,那黑洞洞的眼珠子中,闪烁着邪异的光芒。
“咯咯咯咯——”
布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爬过来,恐惧像是无数蛆虫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中焦急无比,脑子乱成了麻,这时候,那鬼脸布偶已经爬到了我的面前,伸出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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