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宫平在听到赵斌关于农商行拒不协助法院执行的报告后,顿时是又羞又怒。
原本他是打算等开平房产在省上、市上的后台打电话问责,当众让洪副县长下不来台的,结果事情却演变成了本县的银行拒绝协助法院执行公务,这一下子,成了他被当众打脸了。
不过当官的就要有唾面自干的本事和心胸才行,江宫平将火气强压下去,只是沉声问道:“你没有告知银行方面,这是拒不配合人民法院执行公务,我们可以追究他们责任的么?”
赵斌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是气急败坏:“我们早就把不配合我们执行的严重性和后果告知银行了,可是银行营业部的经理拿着他们的什么内部规定,拒不配合我们执行,而且银行还有人打电话告知被执行人河阴县开平房产,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将账户资金转走了!”
江宫平眉头一挑,没想到农商银行的胆子如此之大,不光拒绝协助法院执行,还给被执行人通风报信,这帮人是以为法院拿他们没办法么?
他沉声问道:“对方拒绝配合,以及通风报信的情况,你们用执法摄像仪和录音设备记录了没有?”
“记录了,对方的态度还很嚣张,保安还不许我们拍照摄像,因此和我们法警发生了争执。”
“我明白了,我立刻向院长和有关部门汇报此事,请你们一定保持克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记住了!”江宫平叮咛道。
赵斌一听江宫平的话,就知道法院要找对方麻烦了,要求自己人克制显然是不想给对方任何把柄,于是他立刻应承下来,继续和银行的人磨嘴皮子。
挂了赵斌的电话后,江宫平转过头来,看着脸色都有些难看的代表们,以及涨红了脸的洪副县长,装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憔悴样子说道:
“洪县长,各位代表,这你们是听到了吧,有的时候不是我们法院不给力啊,是有些部门不配合,甚至就连我们县自己的驻县单位都无视司法的权威,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洪副县长此刻的脸红的就和鸡冠子一般,农商银行虽然也是商业银行,属于驻县单位,理论上是省市的银行直属的,但是县政府对其也有监督管理权,而且在商业银行中,前身是信合的农商银行,和当地政府的牵绊也是最深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本地的银行居然为了这么一千多万的存款额,公然对抗法院执法,公然在本地企业和外地企业的经济纠纷中,把屁股坐到了另外一边。
这脸打的够狠的了。
于是洪县长阴沉着脸,对江宫平说道:“难道法院的执法手段,只能对平民老百姓使用么?”
在座的人大代表们也纷纷跳了起来,先不说这开平房产和本县的几家企业的债务纠纷,这几家企业其实也是和在座的其他代表的企业有着密切的经济联系,如果能执行成功的话,它们的资金链缓解了,其他代表的企业也能松口气。
可是如今大好的局面,居然被本县的银行给搅黄了,这换了谁也接受不了啊!
于是代表们也纷纷发言,炮轰农商银行无视司法权威的行为,纷纷叫嚣着要法院采取惩罚性措施。
洪副县长干脆就给县人行的行长打了电话,要他马上到这里来。
县人行的行长很快就过来了,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懵懵懂懂的跑来,就被洪副县长当中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给骂懵了。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再听代表们七嘴八舌的一说,顿时头发都竖了起来,心知这事情搞大了,于是用央求的语气对江宫平说道:
“江院长,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
“误会,我想应该是有吧。”江宫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法院到农商银行进行执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头一次听说法院的工作人员规范执法是要带工作帽的,我想,肯定是农商银行的工作人员是从十几二十年前穿越过来的,要不怎么还会对法院服装和手续的认知上,保持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记忆呢?”
这个笑话够冷,代表们也有些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而人行行长的脸则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被嘲讽的够呛。
江宫平不待他说话,就冷笑道:“好了,朱行长,这里面是非曲直也不是在这里能说清楚的,洪县长已经说了,法院应当公正秉公执法,对于敢于抗拒执行的,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是银行就高抬贵手,所以嘛,我也就公事公办了。”
这位人行的朱行长显然是听出了江宫平话语中的杀气,顿时心惊肉跳地问道:“您打算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啊,依法处罚呗!”江宫平两手一摊,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色,缓缓说道:“《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三条第一款第(二)项和第二款规定,法院依据生效判决、裁定,通知有关银行协助执行划拨被告在银行的存款,面银行拒不划拨的,法院可对该银行或者其主要负责人或者直接责任人员予以罚款,并可向同级政府的监察机关或者有关机关提出给予纪律处分的司法建议。”
这些法条有些绕口,听得朱行长,洪县长和一群代表们都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们也对江宫平居然能对如此绕口冗长的法条倒背如流感到了佩服。
朱行长顿时明白过来,江宫平是要罚款啊,而且似乎不光是要罚啊,还要上报县监察局要给农商银行处分!
这在两会期间这么做,无疑会让人行在全县的机关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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