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道:“朱企不遵皇命,我已与他划清界限,断绝父子关系,金猱丝甲是本族神物,自当由本族长继承。”
易天行本来以为朱企业已投靠元成邑,虽知道这是大多数人必然的选择,心中还是不免鄙薄其为人,闻言不由心生敬佩,朱企出身膏粱,一生锦衣玉食,从未尝过艰难困苦,想不到竟有如此气节,一面飞腿踢向围攻自己的诸人,一面道:“谁杀的朱叔?”
朱继仍是一副无赖的嘴脸:“当然是我大义灭亲,否则金猱丝甲怎么会落在我手里。”言语间仿佛深以弑父为荣,而且好像稍慢片刻动手,就会让别人拣便宜一般。
易天行听得怒发冲冠,骂道:“qín_shòu,受死!”身体跃起空中,双腿凌空踢出,前一腿未至,后一腿已经跟着踢出,一腿接一腿,一腿快似一腿,其势竟似乎永无穷尽,连绵不绝,只听周围的敌人纷纷惨呼,被踢中的无不骨断筋折,倒毙当场。”
朱继本来以为自己人多,有所仗恃,见状肝胆俱寒,狂呼:“来人呐,乱贼易天行在这里!”他武功不高,中气倒足,凄厉的声音在黑夜中激荡,远处立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易天行一听就知道没什么高手,但也深知只要一被缠上,就算是一群不堪一击的普通士兵,迟早也会身陷重围,脱身不得,急声呼救:“沐月莲,快出手帮我救人!”
只听上空响起破空之声,两道碧光划出两条曼妙无方的曲线,向易天行周围的敌人击去,那些人本就被易天行踢得暗暗叫苦,要不是怕逃跑时破绽太大,更容易丧命,早就跑了,这时听得尖锐的破空声,便知道又来一个煞星,再顾不得那么多,立时一哄而散,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出来,拼命狂奔。易天行也不管他们,跃至古心坚身后,一脚踢向古心坚,立即将古心坚被封的穴道解开。古心坚穴道一解,运气吐劲,双臂一伸,便将身上的绳索挣得寸断。
易天行一眼瞥去,朱继已乘乱逃得人影都见不到,沐月莲却像杀红了眼,追着逃避不及的敌人痛下杀手,知道她新逢巨变,心中悲愤过度,有些失常,便跃至沐月莲身边,一脚向他踢去,沐月莲转身正待出手,发现是易天行,不禁一愣,怒道:“你干什么?”
易天行柔声道:“沐月莲,我知道你父母死得很惨,但你要报仇,便得学会调整心态,悲痛愤怒是杀不了仇人的。我知道你一时也不容易想得开、放得下,但人总是在痛苦的磨练中成熟的,你要尽量克制心中的负面情绪,就算不能马上作到忘情绝性的境界,也一定要逐渐降伏心魔。”
沐月莲闻言一呆,马上道:“我们快去南门,晚了就来不及了。你的伤怎么样?”
易天行心中暗暗佩服,明白这身如弱柳、容比花娇的女孩子有着与她年纪和外表不符的智慧与坚强,但并未现于颜色,淡淡地道:“暂时不能动手,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待我取出匕首,上好药,不出一刻便可止血,然后我们直接冲出南门,看样子元成邑这老王八在隐藏实力,我们在城中反而安全些,一出城就没那么轻松了。只要过得一个时辰,我双臂的伤便可以痊愈,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沐月莲眼睛一亮:“玉蟾膏、清灵散。”
易天行微笑道:“当然,别忘了我是申子建的入室弟子,走。”说罢身形一晃,来到古心坚身旁,道:“四表哥,你怎么会落在这些人手里?”
古心坚虎目中泪光隐隐:“元成邑派人来讨要登基贺礼,爷爷不但不给,还怒斥了来人一番,那人一声呼啸,万贵这老匹夫便带着手下对我们进行围攻,爷爷与父亲拼死守住后门,让我从后门逃跑,叫我找到你后一起逃往中原二伯那里。我一出门,便遇到万贵手下门客的伏击,幸好他们中的高手全部进入了我们家中,我才得以冲出重围,但亦已筋疲力尽,逃到新云路时碰见朱继这伙狗贼,本想擒下领头的朱继,谁知道他竟有护身宝甲,我猝不及防下被他点中了穴道。”
易天行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要给臂上的刀伤上药,你也可以乘机恢复精力。跟我来。”他一面说,一面向南遁去,沐月莲和古心坚二人悄没声息地尾随其后。
元成邑一行正朝北门驰去,经过夏大柱国府附近的平福路,见到单于不屠与卡格儿正在戳戮无相大师的尸体,旁边躺着脑浆迸裂的呵必勒,而大光明王则坐在一旁谩骂。元成邑见状眉头一皱,刹住奔马,问道:“单于兄,这是怎么回事?”
单于不屠见到元成邑,便停下手来,将情由简要地说了一遍,他倒也梗直,并无吹嘘自己、贬低无相大师的话,基本上是实情,只是将呵必勒的死推到了无相大师的身上。而卡格儿却对众人视若无睹,继续侮辱无相大师的尸体。
无相大师在蜀州声望甚高,众人虽然因其不肯与之同流而置之死地,但大多对他心存敬意,这时见到声名狼藉的幻蜃三妖侮辱他的尸体,心中很是不满,杜文琪首先怒道:“兀那无知刁民,见了皇上还不下跪,却在那里行污浊之事,想造反么?”
卡格儿闻言一惊,连忙住手,跪下参见元成邑,大光明王也挣扎着跪倒,唯有单于不屠挺立不动,冷冷地道:“我们兄弟替皇上出生入死,没有嘉奖倒也罢了,想不到居然有人将造反的罪名强加在我们身上。若非皇上在此,嘿!”
赫连沙大声道:“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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