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雄纳闷道:“昆仑僧难道敢杀了襄阳王?若是杀了襄阳王,他们又以什么名义起兵?”
花冲摇头:“不是杀了他,昆仑僧有很多种方式控制住襄阳王,等到夺了天下,不过是又一次黄袍加身罢了。”
钟雄恍然大悟:“不错,他可以用药物!”
花冲道:“此人对于药理,颇有建树,黑衣人就是他的一只奇兵,要是襄阳王也被他掌握,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一旁的白金堂忽然开口道:“我一直觉得花大人似乎更忌惮昆仑僧,而不是襄阳王?”
“嗯,襄阳王隐忍十余年不发,所担心的是自身的实力不足,需要借用外力,而西夏或者大辽都是无法被他控制的,只能是合作关系,所以能被他掌握的除了襄阳他自己的人马,也就是各处山头罢了。”
花冲皱了皱眉,苦笑道:“可昆仑僧身处西夏,甚至有可能就是撮合这次西夏与襄阳王联手的人,以他的能力,如果西夏王赵元昊和襄阳王赵珏全成了他的傀儡,那么他可就拥有十余万兵力!更得到了西夏丰富的物产!他的黑衣人数量,可以说是完全取决于他能配制多少药物,西夏乃至西夏身后的西域诸国,盛产各类药物,一旦被他大批量做出甚至是改良了药物,那么他手下的黑衣人便强了何止数筹?后果难以想象啊!”
白金堂等人听得心惊肉跳,觉得花冲说的也很有道理。沈仲元想了想,开口道:“这事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对于咱们来说,这是后话了,眼下还是先考虑襄阳的事要紧,咱们在这里并不安全,你们逃出铜网阵,赵麟肯定会知道,他要是全城搜捕,可麻烦的很,赶紧出城要紧。”
花冲看了看沈仲元和钟雄,冷笑道:“怕什么?你们应该早就有退身之策了吧?刚才你们说通过地道进的王府,我就想到,之前四哥他们来到襄阳,应该联系了沈虎,而你们夜入王府,应该跟沈虎也有联系,所以才知道我们在这,而借韩二哥去君山,恐怕就是为了借助襄阳王的地道,再修建一条通向这里得地道,对不对?”
沈仲元道:“可惜修的有点慢了,今天才修通,要是早一步,你们就不用去冲霄楼涉险了。”
花冲叹息道:“光是涉险么?还白去一趟呢!襄阳王没能擒住,盟单也是假的,这罪算是白受了。”
白玉堂在一旁道:“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啊,”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刀:“起码得了一把宝刀!”
啪的一声,沈虎朝桌子上扔了一个东西,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盟单!花冲一把抢过盟单,打开一看,不是空的,有字!
第一个名字就是襄阳王赵珏,往下分别是:西夏国王赵元昊、一等王官雷英、沈仲元、刘道通、马道源、司马德修等等……
再往后翻,还有一些大宋的官员,甚至有知府、总兵之类的地方大员。花冲大惊道:“你是从哪得来的?”
“冲霄楼啊,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天晚上,雷英一个人悄悄的进了冲霄楼,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他离开,我就偷偷的上去看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把盟单换成了真的!”
“以前的盟单一直是假的?”
“是的,真的盟单在襄阳王自己的手里,放在哪就不知道了,冲霄楼里的一直是幌子。”
花冲纳闷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换成真的盟单?”
沈仲元站起身来,对着花冲道:“这事只有一个可能,盟单是雷英偷的!”
“偷的?”花冲蒙圈了,雷英偷襄阳王?这事怎么听着那么奇怪,难道说雷英也是他们皇城司的人?
沈仲元解释道:“只有这一种可能,因为襄阳王肯定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雷英。他现在信任的应该是昆仑僧,而雷英被留在襄阳辅佐赵麟,昆仑僧则随襄阳王一同往关中,这就看出谁远谁近了。雷英肯定怕将来昆仑僧得势,会打压自己,而以他的身份,应该知道盟单放在何处,所以他才偷出盟单,放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以此来保全自己。即便昆仑僧有意害他,有这本盟单,就算他反投大宋,也能得一条活命!”
花冲觉得沈仲元分析的有些道理,不由得笑道:“可惜雷英千算万算,没算到赵麟会把我们扔到冲霄楼里!恐怕他现在正准备自杀呢,这么重要的盟单落到我们手里,他可有的罪受了。”
沈仲元摇摇头:“也未必,他可不是傻子,沈虎放了你们,他大可把这个罪名推到沈虎头上,就说盟单被沈虎盗走。”
白玉堂在一旁嘿嘿一笑:“那我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离间他们一下,将来和雷英、赵麟碰面,就说是雷英把真的盟单放在冲霄楼,就算赵麟不信,大概也会有些猜疑。”
沈仲元道:“这个不错,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别照面的好,咱们赶紧离开襄阳。”
事关重大,众人赶紧收拾东西,由韩彰指路,由地道出城。这地道就依托襄阳王原本修建的地道,在入城之后,修建了一个分叉,通到雷府。
出城之后,韩彰和沈仲元带领众人直奔檀溪,在檀溪上有数艘战船。大家上了战船,才算放心。船上带队的是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古铜色的皮肤,胡须微长,五官端正,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带兵的将军。
钟雄上前道:“有劳武寨主在此等候。”
那人道:“钟太保何须如此见外。”
花冲听的糊涂,便问那人道:“这位寨主不是君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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